屋外大雨依舊滂沱,屋内多多父母為這事愁容滿面。
“二位别急,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一定會解決這件事的!!”翠紅主動安慰兩人,他站在晏河清與溫褚中間,略微擋住了正在說話的身後人。
晏河清微微傾斜身體,小聲說:“這個尚華還真是沒人性,竟然為了一己之私傷害普通人。”
溫褚以同樣的音量回他:“既然如此,等見到他時,讓你親自動手。”
“好。”
多多家雖是一層高的平房,但勝在坐地面積寬廣,加上住在村裡常常會在家中備上一些床供平日的親戚走動。
故而今晚他們四人在這兒順利住下。
清晨,原先傾盆的雨勢已經不見蹤迹,隻剩下連綿的細雨洗刷着路道,遠處山巅起了一層白霧,将一切囊括其間,看不清林中模樣。
四人出門的方向與群山相反。
田地所在位置均是低窪處,來時為方便而披在身上的雨衣在到達田埂上時早已幹透。
這邊的情況果真同多多爸媽所言,望眼望去,沒有一處不幹涸裂開,莊稼被陽光暴曬後蔫蔫地彎下了腰。
此時不過九點,不遠處的田裡便已出現前來澆水的村民。
江德村内大多為留守的老弱婦孺,如今被這古怪的天氣逼得隻要還能下床動彈就得來田裡澆水,不然莊稼全都枯死,一年的收成就都沒了。
上方的天空不見一片雲彩,唯有毒辣的陽光炙烤着耕田,顯而易見,所有人昨日澆水的作用微乎其微。
幾人光是來這兒站了幾分鐘,額間就已沁出不少細密的汗珠。
翠紅抹了一把眉骨上方的汗珠,将雨衣換了下來,後背布料顔色已經比其它地方的都深上一層。
其它幾人同樣不好受,站在原地感受着空氣中的熱浪。
晏河清将雨衣套在頭上,拉着溫褚往外走了幾米,到一棵繁密的樹下乘涼。
長歎着呼出熱氣後,他往幾人來時的方向看去,山腰上是意料之内的下雨,朝這個方向飄過來的烏雲隻要一抵達窪地,瞬間煙消雲散。
“你們,真得是來解決我們村的事情的?”
一道陌生但中氣十足的女聲自二人身後傳來。
兩人一同轉身看過去,就見一個看樣子約莫三十歲上下,小麥色皮膚的女人朝他們走過來。
女人自稱是江德村的村長,名叫肖钰,擔任這個職務已有十餘年。
據她所言,先前的十多年裡,江德村雖然貧窮但順應時代發展,年輕人離家務工賺錢,家裡剩下的人靠山吃山,經濟不算富足,但不至于到入不敷出的程度,直到一年前古怪的事情發生,田裡的作物缺水長不出來,農民收成驟降,失去了這份經濟。
一開始的兩三個月,他們都還以為隻是今年氣候不夠好,但時間久了,傻子都能回過味了。
氣候的異常讓所有人都傷心惱肺,最終,村委會的幹部們選擇就此事報警。
但當時警察來過之後,并沒有得出什麼有用的結論,後面陸陸續續來過幾批氣象局的人,但他們都覺得這天氣格外古怪,曾試圖人工降雨,但雲層條件不允許,最終隻能放棄。
肖钰被這件事煩得幾個月來都沒有好好睡上一覺。
今早剛強制性自己關機睡覺,家裡就來了客人,是村裡林多多的父母,聽他們說,村裡來了四個說是可以解決這件事的人,于是她披上衣服匆匆出門,趕過來想了解實情。
肖钰:“聽林家夫婦說,你們能解決這件事,可......”
她的目光在樹蔭下的四人轉了幾個來回,神情有些不确信。
不是她不想這件事快點解決,實在是眼前的幾個人不太像有能力的。
一個染着一頭紅毛,一個穿着西服闆闆正正,一個學生打扮,背着一個雙肩包,還有一個是最高的,站在那裡就像個不說話的木頭樁子。
晏河清看見了肖钰眼中的不确定,所以他上前走了幾步,來到她面前,一臉神神秘秘地将書包拉鍊拉開,将裡面的内容悉數向她展示。
一分鐘後,肖钰眼中的不确定少了幾分。
晏河清晃晃悠悠地走了回去,走到某人旁邊還不忘扯人胳膊,小聲道:“你不問問我給她看了什麼嗎?”
溫褚扭頭,同他對視,目光流連幾秒後,他又将頭轉了回去:“你願意說的事自然會同我說,不想說的即使我用逼迫的手段也沒有辦法從你嘴裡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