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燈劃破雨幕,驟停在路邊,鏡頭上移,看到周硯站在路邊,他低垂着眼眸,指尖旋轉着一把透明雨傘。
可奇怪的是,盡管打着傘,雨水還是穿透傘面落在他身上,渾身濕漉漉的。原本張揚桀骜的眉眼,此時卻帶着一種無聲的落寞,像被雨淋濕的小狗——這時周硯擡眼看向前方,張口唱道:
“影子在朦胧的燈光下
來回拉長、變短、旋轉
回憶像一盤老舊磁帶
按下播放,畫面卻變得模糊”
周硯拉開副駕的門,坐了進去,車子再次啟動。
前方路上的積水映出倒影,季野在倒影裡行走着,仿佛一段畫質損壞的錄像。他的煙嗓帶着獨有的鈍感,唱道:
“我們最後的畫面
是否有人曾經存檔”
跑車呼嘯駛過,濺起無數水花,碾碎水波影像。可下一秒,季野從天而降,精準落在車後座上。
暮色四合,車繼續向前,前方出現了一個“禁止通行”的路牌。
虞鹹此刻正坐在路牌上,雙腿晃蕩,眼神迷茫。看見車過來,他移開路牌,身後露出一個背影——崔道雲,他安靜地背對着虞鹹,肩膀微微起伏,像是沉浸在某段記憶裡。
兩人都上了車。雨落得更急,霓虹與夜色和雨水融為一體,虞鹹和李正宇合唱:
“Autosaved rain, 被大雨留住的你
夜色在霓虹燈下流淌
消失在擦肩而過的你”
副歌起,畫面驟然加快,五人疾馳在夜晚的公路上,車窗外的街燈混合着雨水,一幀幀模糊而後消失。後視鏡裡,他們迎着風和雨,像是在告别又像是在歡送。
“Can we find it?
Can we save it?
oh~
Can we find it?
Can we save it?”
……
他們來到空曠的城市廣場,伸出手,想接住雨滴。突然,所有的雨滴在空中戛然停滞,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的數據數據,懸浮在半空。
周硯緩緩伸出手,指尖觸碰到一滴懸浮的雨珠。
刹那間,畫面閃回到最開始:五人站在一塊巨大的霓虹廣告牌前,燈光閃爍,廣告上的畫面正是他們自己,仿佛他們的一切都被存儲在這座城市的既定數據裡,無路可退、無路可逃。
周硯輕聲唱完最後兩句:
“Autosaved rain,你還記得嗎?
Autosaved rain,那一天的我們……”
雨停了,天邊透出一絲亮光。鏡頭轉向虞鹹,他趴在車窗上,衣衫半幹,眼神懵懂,似乎仍沉浸在那場雨裡。他轉頭看向其他人,輕輕開口,有着說不出的迷離:
“Do you think memories evaporate too?
I mean, just like rain……”
鏡頭緩緩拉遠,車輛繼續駛向遠方,城市上面巨大的霓虹燈廣告牌上,還是那五個人,或擡頭或低頭,神情憂郁,如同一段被封存的過往。
最終,屏幕漸暗,白色字母浮現:
“LUXUS X MegaHouse
——存檔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