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仔細看清楚,他們已經出了這個老舊小區的大門,再也看不見碧迪思的身影了。
回去的路上沒什麼波折,他們還被安排在之前住的地方,隻是這次老滑頭自告奮勇要和露露輪換守着沈勝男。
林桃桃看着他,有點不敢相信,老滑頭竟然有這麼好心?
老滑頭一眼就看出這小丫頭在想什麼,氣哼哼地說:“你們好意思看着不管,老頭子可舍不得露露自己受累。”
那你還挺殷勤的。
林桃桃幹咳一聲,看看孟焰:“那要不,就别讓露露守着小……勝男了,讓她好好休息,我和老頭輪着來?”
她腿傷确實不嚴重,就是昨天剛受傷那會兒沒輕沒重導緻出血止不住看着吓人。經過一天一夜的休養,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現在走路都沒什麼感覺了。
孟焰沒說話,也沒反對。
“那就這麼定了。”林桃桃看向老滑頭,“反正帳篷裡有三張床,你看上半夜,我看後半夜,怎麼樣?”
老滑頭不信任地看着她:“小丫頭都貪睡,你能醒過來嗎?”
“我當然行!”
“那你不是拽不住人?”老滑頭又說,“不然幹嘛要飛飛跟你一起捆着?”
林桃桃:“……”
老頭,我本無意惹事,是你逼我的。
……
李飛飛憋笑憋的臉都紅了,手上的動作卻半點都不敢停。
神棍倒是沒笑,就是冷嘲熱諷的:“老滑頭,你說你沒事你惹她幹什麼?老闆又不是故意折騰露露,你拿她撒氣有啥用?”
老滑頭繃着臉,任由李飛飛在他腿上綁繩子。
林桃桃也沒放過他:“你不是不放心嗎?現在總該放心了吧?”
帳篷正中間的位置,沈勝男被捆着躺在行軍床上,翻身擡手沒問題,但是想要靠自己下床是不太行了,幾根拇指粗細的繩子把她和帳篷裡的三張床兩個人綁在了一起。
李飛飛幹完活,縮到神棍旁邊才敢開口:“我們這麼做真的沒問題嗎?我覺得老闆挺……挺體面的人。”她要是知道自己神志不清的時候,他們這麼幹,肯定會發火的吧?
“怕什麼?我們不跟她說不就行了。”神棍坦然得可怕,“而且就算出事了,還有挂件頂着呢,畢竟她的主意。”
“給我捆成這樣。”老滑頭還是氣,“遇到事情了,誰也跑不掉。”
“夜裡不是有巡邏的嗎?”林桃桃一點也不擔心這個,“而且營地這麼多人呢,就算有怪物襲擊也不會有事。”
老滑頭斜睨她一眼:“老頭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面都多。”
呃……這好像沒得反駁。
因為老滑頭一看就是吃飯口味重的北方人,而林桃桃的家鄉主食中面食的占比非常低。
而且這人瞅着得六十歲往上了……
我尊老,我不跟他犟嘴。
林桃桃于是就翻包,掏出一闆牛奶巧克力:“那你甜的吃不?”
老滑頭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李飛飛湊過來:“我吃,我吃。”
“去去去,出去吃去,”老滑頭一臉煩躁地趕人,“别在這裡礙眼。”
李飛飛哦了一聲,左手巧克力,右手醫藥箱,就往外走。
“你别光顧着自己吃!吃獨食,拉黑屎!”老滑頭對着門外喊,“給露露也分點。”
外面有點吵,老滑頭沒聽見回音,就又加大音量來了句:“給露露分點,聽見沒?!”
李飛飛一聲“知道了”從外面飄進來。
“老頭,你對露露真好啊。”林桃桃忍不住說,“你倆是有什麼關系嗎?”
老滑頭躺下,翻了個身,背對着林桃桃,聲音不甚清晰:“我一個老頭子,跟她小姑娘,能有什麼關系?”
這話怎麼聽上去酸酸的,他也知道自己這情況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嗎?
林桃桃沒有在别人傷口上撒鹽的想法,就也一翻身準備睡了:“老頭,後半夜你記得喊我。”
等老滑頭喊她起來的時候,林桃桃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來:“到時間了嗎?”
帳篷外是一片嘈雜,各種照明物的光從外面透進來。
林桃桃覺出了不對勁,一顆心提了起來:“外面怎麼這麼吵?發生什麼事了?”
她扭頭去看沈勝男,沈勝男就像是脫了水的魚一樣在行軍床上拼命撲騰着。
老滑頭用短刀割開連接着沈勝男和幾張行軍床的繩子,簡要回答道:“你現在就去找李飛飛。”
沈勝男從床上一躍而起,差點把林桃桃也從床上拖下來。
“恐懼女皇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