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杌眼裡閃過一絲訝異:“他消失了五百年?那寒雪呢?”
幻笙愈發奇怪,碧元天尊和寒雪元君失蹤的事,四海八荒之内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這個魔族人卻好像第一次聽說一般,她想了想,決定繞過這個問題,隻咬着牙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梼杌松開了她,繼續問:“你多大了?”
幻笙莫名地瞪着他,這人的問題怎麼越問越奇怪?卻也不敢不答,隻得如實說了,梼杌冷笑着:“這麼說,五百年前你還隻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孩?”
“我可不是仙族後代,師尊說,我是他下凡時偶然碰見的一條小水蛇,見我有幾分靈氣,便将我帶回九重天養着,後來我才生出了靈識,在師尊的點化下化形。”
梼杌譏笑:“哦?原來你同我一樣都是野獸化形而來。”
幻笙仰頭瞪着他:“那又如何?世間萬物生而平等,成仙成魔全憑己願,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
“說的好,不愧是北鬥的好徒弟!那你要不要回去問問你的好師尊,一條他在凡間偶然撿到的小蛇,體内為何會封印着昆吾劍?”
這下幻笙是真的聽不懂了,她茫然地看着梼杌:“什麼劍?”
“看來你的好師尊,教了你道,教了你謀,教了你萬物平等,卻獨獨沒有跟你說實話。”
幻笙雖然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但聽着他用譏諷的言語辱及師尊,心頭便是一股惱火,梼杌的眼神逐漸陰冷下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厲害的封印,能讓昆吾劍這樣保護你。”
說着,他開始施法将靈力從指尖逼出,化出一條細長的劍氣,直指幻笙的額間,刹那間,幻笙頭痛欲裂,像是被一把利刃劈開了額頭,她尖叫起來,瞪着雙腿向後躲去,鮮血從額間汩汩流出,靈力開始無意識的外洩,先前的白光再一次出現,并且比之前更加耀眼奪目,籠罩着幻笙的周身。梼杌震驚了,如果說方才的圖案還不是很明顯,那麼現在,他是真真切切在這個女子的額間看見了那把曾經屬于主人帝江,并跟随他一起幾乎踏平了四海八荒的上古寶物——昆吾劍,它正安然無恙地待在眼前這個仙族女子體内,與她的元神融為了一體。
想到五百年前帝江的慘死,以及這五百年間魔族人所受的折磨,而主人的寶劍如今竟被一個仙族人侵占,梼杌恨到了極點,他雙眼發紅,手中的靈力也越聚越多,幻笙尖叫扭曲地掙紮着,鮮血浸染了四周草木,她能感覺到梼杌發狠一般地想要撕碎她的元神,可仿佛有什麼東西緊緊護在了元神之上,盡管他折磨自己再深,也無法傷及元神分毫。
突然,遠遠一道金光飛來,打斷了梼杌指尖的劍氣,因他太過專注躲避不及,瞬間被震飛,摔落在一旁的地上。幻笙軟軟地癱倒,一個身穿黃色仙服的白發男子出現在了她與梼杌之間,他面沉如水,淡淡地掃了一眼梼杌,擡手便施了一個結界将幻笙護在其中,幻笙沙啞地喊了一聲:“師尊……”便虛弱得再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