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像是某種烙印,或者某種絲線。
這種感覺很缥缈,卻極其強勢地覆蓋了章慎的所有思緒角落,讓他所有的意識思考都帶上了這一認識的因素。
秦因綸就像是遊戲裡被标上“隊友”的頭銜,但這種認知并不影響行為,章慎對秦因綸的攻擊并沒有受到限制,隻是這種毫無緣由的牽絆讓章慎覺得别扭。
章慎蹙眉,壓着情緒:“這是什麼?”
秦因綸似乎在同時也能夠感應到這種陣營的聯結,松了口氣,“你已經感覺到了吧。其他的事我們得換個地方說,這裡不方便。”
這種“友方”的聯結不是牽絆或者束縛,但使得同屬一個陣營的秦因綸的存在變得突出,就像是他比其他人都高了一倍像素一樣。
章慎不知道自己在秦因綸那裡是否也有這樣的感覺。
秦因綸:“章先生?”
章慎沉默了一會,似乎暫時勉強接受了這種陣營認同,“行。”
秦因綸揮了揮手,大衛的身體如沙堆般倒塌,化作黑色的流沙,有生命力般在地面遊走,探路指引一般延伸向某個方向。
秦因綸示意章慎跟着自己,率先沿着黑沙的方向走去。
章慎瞥了一眼自己的車的位置,捏緊了手中的卡牌,選擇跟上秦因綸。
秦因綸帶着章慎拐過幾條街,來到一個偏僻的巷口。
腳步漸停,秦因綸轉回身,回答章慎剛才的問題:“它叫‘命運牌’,是“預言”能力的具象物。”
章慎:“你剛剛說你的能力是‘沙盒’。”
秦因綸點頭:“所以這不是我的能力。”
章慎:“誰的?”
秦因綸這次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黑沙的怪物重新從地面生成,高度恰好觸及秦因綸的右手,秦因綸似乎在思考遣詞,有一搭沒一搭地摸着大衛的腦袋……或許是腦袋?
黑沙大衛的形狀與它同名的經典雕塑作品差了十萬八千裡,甚至可以說是徹底的反面,尤其是那些意味不明的如水母觸須般詭異揮舞的觸手。
組成大衛全身的黑沙不停流動,僅僅保持着大緻的形狀,頗有些不可名狀的意味。
如果這是秦因綸控制生成的形态,那他的審美确實比較奇特。
秦因綸結束思考,吐出三個字:“命運輪。”
章慎:“什麼?”
秦因綸:“‘預言’是‘命運輪’的能力,這是他的稱号,按照普通的稱呼,也可以叫他預言家。”
章慎匪夷所思,他的第一反應是懷疑自己是否穿越進了某個桌遊裡。
預言能力……是能夠真實存在的嗎?
命運牌,命運輪。
命運。
這一存在與否至今沒有定論的概念。
章慎知道異變覺醒給人類帶來了許多的超自然能力,秦因綸的憑空控沙能力也好,他的爆破能力也好,甚至原書行那種詭異的精神幹擾能力,但這些能力至少都在人類能夠理解的範疇内。
比起預言,章慎更願意相信存在着某個提前知曉遊戲規則的規則制定者。
秦因綸不知道章慎在想什麼,見他沉默,出聲安慰:“别擔心,卡面的具體内容隻有本人才能看到,外人最多能看到你的能力和特殊稱号。喏,這是我的。”
秦因綸手上一翻,另一張卡牌出現在他的手裡,他并指将卡牌夾在指間,大方地給章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