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雲晚擡頭一看,這人正是入門考驗時對沈雁陰陽怪氣的那個男修。
她忍着肩上的疼痛解釋道,“這位師兄,你還是先看看他們的傷吧,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一會兒再與你說。”
“你一個剛入門的新弟子,用得着你來吩咐我?”男修不依不饒。
下一瞬,奚雲晚的肩上卻是一輕。
男修被快步走來的祝禾抓住手腕,她冷聲道,“身為醫修,治療傷者才是本分,至于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是交給我們内務堂來負責吧。”
男修面色不虞,但是祝禾開口他也不好再幹涉,隻能去一邊查看傷者。
祝禾将奚雲晚領到了一邊,細細詢問事情的緣由,聽見她說吳蓮香仗勢欺人後又繼而問起,“此處有符箓燃燒的痕迹,又是怎麼回事?”
奚雲晚不敢隐瞞,把自己催動符箓之事也一并告訴了祝禾,說到最後她不禁問道,“這個吳蓮香欺壓同門看起來不是一兩次了,宗門也不管管嗎?”
“内務堂從未聽說過此事。”祝禾皺着眉看向一旁為吳蓮香治療的男修,“那個人你還記得吧?他是吳長老的親傳弟子孫堯。”
“吳長老在宗門内地位很高,那孫堯仗着他師父的寵信向來心高氣傲,想來吳蓮香也是一樣,被她欺負的弟子沒人敢說出來,就是怕得罪了吳長老。”
“這個吳長老很記仇嗎,我現在算是得罪她了吧?”奚雲晚眨眨眼,面色無辜。
看着她嘴上擔心,面上卻毫無懼色的模樣,饒是一向冷臉的祝禾也忍不住翹起嘴角,“現在才擔心怕是晚了,吳長老近日不在宗門,等她回來說不定會找你的麻煩。”
她的孫女欺負人,她還要找自己的麻煩?奚雲晚心裡嘀咕,真是不要臉的一家子。
受傷的衆人裡,屬吳蓮香傷得最重。
畢竟隻有她是被符箓正面攻擊,身上的灼燒傷痕遲遲沒有消弭,怕是要養上大半月才能好。
其餘的少女們倒是隻有些微的燒傷,服用丹藥之後便幾乎無礙了。
陳竹被靈蜂折磨的不輕,渾身上下被咬得紅紫,百草堂的師姐将她帶了回去,據說也需治療十幾日。
至于祁逸非,雖然他的傷看起來恐怖,但是續骨生肉在凡界也許要将養數月,在修真界卻隻需要幾道法術而已。
反倒是吳蓮香打在他身上的那道靈力,因他還未引氣入體,以他的凡人之軀還需要再養上幾天。
吳蓮香被孫堯親自送了回去,祁逸非也被爹娘帶走,也是這時奚雲晚才知道,原來祁逸非的爹娘都是合歡宗的弟子。
而她則被祝禾帶着前往執法堂領罰,她受得隻是輕微的皮外傷,連丹藥都不需要服用,其餘那些人則會在傷好之後再接受懲罰。
“聚衆鬥毆,按門規當罰去靜思崖做苦力,但此事的罪魁禍首是吳蓮香,你罰上幾日便也夠了。”
“靜思崖?那是什麼地方?”
祝禾指了指遠處的一道山峰,“放心,那不是兇險之處,隻是讓你這樣犯了小錯的弟子面壁思過,做些體力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