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奚雲晚在課業上并不順利,但如今她不僅得到了賺靈石的活計還能研究種植之道,也算是福禍相依。
她披星戴月回到住所,卻意外地看到了許久不見的陳竹。
此刻,陳竹正站在她的屋子前,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她轉過頭來,“你......你回來了。”
這句簡單的問候,在此時顯得格格不入。
陳竹自打被吳蓮香欺負之後便一直未去上課,奚雲晚也沒再見過她,不知她現在找上門來是何用意?
“你來做什麼?”
“我……”
“更深露重,早些回去休息吧。”沒等她說完,奚雲晚便直接了當地請她離開。
之前入門考核被抛下的事她尚可以理解為“沒必要為了不熟的人搭上性命”,但是此次陳竹為了逃脫吳蓮香的魔爪竟然想讓自己替她受罪。
她不是什麼聖人,實在是對她生不出好感。
“對......對不起,我不該把你引氣入體的事告訴吳師姐。”陳竹低着頭支支吾吾。
和剛認識時那個開朗自信的女孩不同,此時的陳竹聲若蚊蠅,連眼神都不敢與她對上。
“聽說你這幾日在學堂并不順利,沒關系的,被人瞧不起的感受我明白。我如今傷好了,明日便能去授業堂上課,我們......我們可以一起去。”
陳竹試探着向奚雲晚示好,她擠出笑容朝她伸出手,卻沒想到被一口回絕。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奚雲晚神情冷漠,“若不是運氣好,我此刻不會比你好到哪兒去,況且祁逸非也因為此事受了傷,你的一句道歉又有什麼用?”
“我知道,你想說你隻是害怕,你是被逼的對吧?”她打斷了正欲開口的陳竹,“你是很可憐,可你卻不該讓别人為你的懦弱承擔代價。”
雖然陳竹受了傷,但奚雲晚心中始終對她積壓着怒氣,剛剛一口氣說出來,反倒是輕松了不少。
可她這一席話卻戳中了陳竹的痛處,她忽然大吼道,“你以為我願意嗎?!我爹就是一個卑微的仆從,吳家想碾死我們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你懂什麼,你像我這樣低三下四過嗎?!”
寂靜的夜風中,隻餘下陳竹歇斯底裡的喊聲。
她不明白,老天已經對她如此不公了,為什麼奚雲晚還要責怪她,明明她也是無辜的啊!
片刻的沉寂後,奚雲晚忽然問道,“吳蓮香讓你找替死鬼的時候,你為何說出了我的名字?”
陳竹一愣,半晌,她張了張嘴,“我不知道......”
“可能......可能因為,你是我在合歡宗最熟悉的人了。”
“不。”奚雲晚盯着她的眼睛,“你隻是不服氣。”
“憑什麼同樣是五靈根,我能順利地引氣入體,而你卻要被吳蓮香欺負苦苦掙紮。”
“憑什麼都是孑然一身入宗門,我卻比你過得輕松自在,憑什麼,受苦受難的總是你?”
奚雲晚一步步向前逼近,直到陳竹的背貼在牆上,退無可退。
她盯着陳竹的雙眼,“你在嫉妒。”
“不是的!我才沒有嫉妒你!你胡說!”
陳竹崩潰地搖頭大哭,“你有什麼好嫉妒的,明明連靈氣都使不出來,還不是被人嘲笑看不起!”
說完這句話後陳竹噎了一瞬,也知道自己一時口快說了不該說的話。
奚雲晚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這才是你的真心話吧?”
陳竹慌張地低下頭,半晌沉默地推開她,掩面離去。
其實奚雲晚清楚陳竹來找她的目的,無非是聽說她最近過得不如意,想要放下自己的那點愧疚之心順便和她抱團取暖。
不過她不感興趣,也不需要。
奚雲晚歎了口氣,“唉,耽誤了一炷香修煉的時間。”
從第二天開始,奚雲晚每日都比以往早起了半個時辰,除去要和張勉一起搬運靈蔬,還利用剩下的時間聽徐扁講述釀酒之道。
忙完這些,她便跑去授業堂上課。
關于調動靈氣之事,奚雲晚心中有數,所以她看起來一臉輕松悠閑,好像完全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可她不急,祁逸非反倒替她着急。
“奚雲晚,實在不行你吃點藥吧。”祁逸非語重心長,見到她的第一句話便是勸她吃藥。
奚雲晚打招呼的手舉到了一半,轉而指向自己的鼻尖,疑惑道,“我生病了?”
“我說的不是那個藥,是丹藥!靈丹妙藥!”
他悄悄湊近,敞開了他的儲物袋,“我問過我爹娘了,像你這種情況可以試着吃幾顆聚氣丹,正好我這兒還有些積蓄,聚氣丹要三十顆下品靈石才能買一粒,你拿去先買十粒吧。”
比起聚氣丹,奚雲晚更在意的是祁逸非小小年紀竟然能有三百顆靈石?!
奚雲晚舔了舔嘴唇,“你哪來這麼多靈石?”
“爹娘給的零花錢呗。”
她滿眼羨慕,“有家底就是好啊!”
奚雲晚不需要什麼聚氣丹,自然也不會收下祁逸非的靈石。
她拍了拍祁亦非的肩膀,“你放心,我已經有辦法了,再過幾天我一定能調動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