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這是什麼情況,一早上沒來,手這是怎麼了?”
趙承輕輕扒拉了一下沈淮深胳膊,确實不是假的。
“沒事兒。”
沈淮深有點emo。
芈夏進教室,走到位置上時愣了愣,目光落到沈淮深胳膊上,多看了兩眼。
沈淮深打開手機,果然收到消息。
【他胳膊真的斷了诶。】
【好厲害,興鶴哥哥嘴巴開過光嗎?】
【星星眼.jpg】
【也許是。】
[要不要我再讓他斷條胳膊斷條腿什麼的?】
【算了算了,這樣有點殘忍,其實他人不壞,有時候還挺好的。】
【就是有些地方太讨厭,偶爾說話也很讨厭。】
芈夏想到沈淮深給她的熱牛奶,雖然是買多了。
看到這話,沈淮深稍微開心了點兒,夏夏心裡還是有他的。
【要不讓他啞巴了吧?】
沈淮深:“......”欲語淚先流。
“哥,你怎麼了?”
趙承扒拉倒在椅子上的沈淮深,“沒事兒吧,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情緒不對呢?”
沈淮深擺手,“手疼,不想說話。”
聽到身後的對話,芈夏心想還是算了,她這樣不好,太沒有同情心了,于是收了手機。
語文委員抱了一疊卷子走進教室,有些沮喪的和芈夏道:“語文老師生氣了,她說想着大家負擔重,隻發了一張卷子,結果我們班居然有人敢不做,她讓我把卷子交起,不然她不收。”
“還差幾份?”
芈夏接過試卷,語文老師本來就嚴格,而且有時候脾氣怪得很,班上有學生惹她不開心,她能一節課都揪着這事兒不放。
“還差一份,拖好久了。”
“哪個?”
語文委員悄悄伸手指了指芈夏身後的人,“他。”
語文委員剛放下卷子,英語委員又來了,同樣的問題,卷子收不起,請芈夏幫忙。
而且她們無一例外都指了指芈夏身後的人,示意沈淮深沒有交。
芈夏一下子就怒了,這人不僅不交卷子,還讓課代表這麼害怕,班上不能有這種歪風邪氣,收作業的人豈能怕不交作業的人?
她扭頭看,沈淮深正趴在桌上。
“交作業,全班就剩你一個了。”
芈夏起身,用力敲了敲沈淮深桌面。
沈淮深沒起,依舊趴在,腦袋歪向芈夏方向,他掀開眼皮往上看,沒說話。
芈夏眨了眨眼,這人眼神怎麼不對勁兒?有點兒可憐是怎麼回事兒?
“看着我幹嘛,你身為班長,帶頭不交作業,不合适吧?”
芈夏語氣稍微軟了些,但依舊帶着怒意。
沈淮深撐起身,坐直,恢複正常神色。
“學委大人,我手斷了。”
說完話,他下意識的舉了舉手,一陣疼痛傳來,痛得他龇牙。
“你右手明明好好的。”
芈夏生氣的指着沈淮深右手,覺得對方把自己當傻瓜,她昂着頭,看向周圍竊竊私語的同學,他們被這邊動靜吸引,紛紛看了過來,露出吃瓜臉。
“不好意思,我是左撇子,”沈淮深從包裡翻出空白試卷,身體後仰,靠到後桌上,微微挑眉側目,“要不,學委大人幫我代筆吧?”
“左撇子?”
見芈夏疑惑,趙承急忙搭腔,“是真的,淮哥是左撇子。”
芈夏真沒注意過。
“行吧,我去和老師溝通一下。”
芈夏有點不樂意的抱起卷子,路過猴子和于禮荀的座位時,她不小心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學委又和大神掐起來了。”
自從上次和沈淮深打過球後,猴子給沈淮深起的外号。
于禮荀冷哼一聲,随後又勾起嘴角,壞笑道:“學委長這麼漂亮,可惜了,性格太死,好像那什麼峨嵋派掌門,我就沒看她對誰笑過,笑笑多好看啊。”
芈夏咬牙,聽到這個人輕浮的語氣,她就惡心犯嘔。
猴子後面還在說,“是,要說誰能讓她撒個嬌,我倒立洗頭,直播吃翔。”
芈夏沒有聽見。
出了教室,芈夏靠在護欄上,深吸了一口氣,她能感覺到,剛剛于禮荀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以前她和對方對視過,那種眼神,直勾勾的,就像電影裡怪獸身上的黏液,很惡心。
初一那年,有次早上上學,霧大,是冬天,天蒙蒙亮,快到公交車站台的時候,一個陌生人突然沖過來抓住芈夏的胸,那時候她驚恐的回頭,看見的就是這種眼神。
她一開始就沒看清對方的臉,隻記住一個隐沒在濃霧裡的眼神,讓人惡心到極緻的眼神,每每想起,胃裡面翻江倒海,很想吐。
很多次,她不斷告訴自己,忘記這個記憶。
好煩。
芈夏心情突然很差,說不上來的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