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第四天,一大早,徐露露的電話吵醒了芈夏。
“這麼早給我打電話?”
“夏夏,出成績了,我進前二十了,”徐露露聲音異常雀躍,“你猜猜,你多少名?”
“多少?”
“你猜猜嘛。”
“我自己去看吧,班級群裡嗎?”見徐露露賣關子,芈夏就要挂了電話,“别别别,我說,全班第五。”
“這麼差嗎?”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仔細看了,你數學進步了,這才咱們班考得不錯,你雖然是班上第五,但是年紀排名比期中好。”
芈夏挂了電話,點開班群翻開成績,确實是班級第五,政治、曆史、地理考得不太好,這三科她基本上沒花功夫,語文、英語發揮穩定,數理化分數也客觀,數學121分,提升了十分。
她臉上表情好了些,雖然名次往下掉了兩名,但一切都在她計劃之中,該提高的提高了,等到高二分了科,會好起來的。
她繼續看成績單,這一次班級第一和第二有點出乎意料,第一名是團支書,她文科考得很高,第二名是陳鸢,平時沒怎麼關注這個女生,但也是學霸那卦的,第三名是元别枝,第四是路澤钰。
沈淮深呢?
芈夏開始翻,剛剛卡到第十名。
他好像比之前進步了,數學依舊很變态,143分,英語這次比她高了一分,語文102分,物理化也很高,看到0分的曆史,芈夏了然,怪不得。
晚飯的時候,芈正國問起成績的事情。
“第五?”
芈正國臉上露出些許不滿意,“要努力,至少得進前三才像話。”
芈夏抿唇,她的規劃芈正國不懂,說了他也不理解,她點頭,心裡有些難免失落,不被理解的感覺很難受,不過父母懂什麼呢,他們隻會看分數,看排名,其他的多說無益。
而且最近父親心情不是很好,聽潘勝蘭說,公司的裁員方案下來了,芈正國在裁員名單裡,最近他們正在和公司協商賠償金的事兒,但公司貌似不想多花錢。
事情焦灼起來,前幾天父親還和單位上同被裁的人喝酒,幾人在酒桌上說的話很吓人,說什麼要開車把老闆撞死,還有人說要綁架老闆兒子,當然,這隻是醉話而已,當不得真。
暑假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到了臘八節,最近芈夏每天嚴格執行學習計劃,徐露露好幾次叫她出去玩兒,她都拒絕了。
她正無聊的翻開手機,突然發現興鶴在知點上發了一張照片。
#冬天的蓉城#
芈夏仔細看照片,是蓉城的地标。
芈夏忐忑的點開對話框,【你回蓉城了嗎?】
【你怎麼知道?】
【我看到你動态了,我都不太敢相信,你真的回來了?】
【嗯嗯,回來待幾天。】
【隻待幾天嗎?】
芈夏有點失落,好像見興鶴一面。
【我明天要去祈願寺。】
【祈願寺嗎?】
明天臘八節,祈願寺施粥,這是祈願寺老傳統,很多人會大早上去排隊,祈願一年都平安健康,芈夏從來沒有參加過,近幾年,街道宣傳委介入,除了布粥,還有搞一些活動,反正山上挺熱鬧的。
第二天一早,芈夏穿上好看的衣服,偷偷用了潘勝蘭的化妝品,塗了隔離和淡淡的口紅,然後上山。
石階上絡繹不絕的人,比想象中熱鬧許多。
她的心情雀躍,像是揣着一個天大的秘密,她仔細觀察着路人,看見适齡的男性,忍不住多看幾眼,心裡暗暗期待,也許在某一刻,她和興鶴擦肩而過。
沈淮深也上了山,他心裡隐隐有些期待。
剛到半山腰,芈夏突然接到潘勝蘭的電話。
來來往往的人群從山下往上走,隻有一個穿着白色羽絨服的少女着急的奔下山。
大家紛紛往一邊避開,好奇的看着淚流滿面的少女,想必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芈夏一路趕到醫院,潘勝蘭一個人站在手術室外,愁容滿面,手足無措。
“媽,怎麼回事兒?爸爸怎麼就出事兒了?”
看見芈夏,潘勝蘭終于支撐不住,一下癱坐在椅子上,帶着哭腔道:“不知道,你爸爸他們去找公司要錢,突然一幫人沖出來,二話不說就拿鐵棍往他們身上招呼,你爸爸最嚴重,後腦勺全是血,醫生說裡面有血塊,要開顱把血塊拿掉才行。”
“那現在情況呢?”
“我剛剛和芈秋視頻,她叫我簽了字,你爸爸已經在手術了。”
潘勝蘭一把抱住芈夏,“怎麼辦啊,你爸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咱們這家怎麼過啊。”
“沒事兒的,媽,不是已經在手術了嗎?會好的。”
芈夏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她也害怕,潘勝蘭抱着她,咒罵起來,“你爸爸沒招誰惹誰,怎麼會攤上這檔子事兒?”
“妹子,絕對是他們那個黑心老闆。”
旁邊有個穿紫色棉衣的中年女人插話進來,手術室外全是等候的家屬,亂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