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厭聞言,也沒生氣,趁着紅燈的時候,他伸手摸上了裴燼的耳朵,感受着手下的溫度,他偏頭問道:“那你耳朵這麼紅,是不舒服嗎?”
“沒有。”裴燼拂開烏厭的手,又想到對方跟個金疙瘩,玉美人似的,動作放輕了幾分,生怕弄疼人。
烏厭順勢收回手,又開始裝可憐:“裴燼,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啊?今天送禮物都不親自來。”
“我……”裴燼正欲開口說話。
烏厭就繼續說道:“沒事,我知道哥哥忙,下次我主動去找哥哥就好了。”
并不算寬敞的車内氣氛瞬間變得有些暧昧,窗外還飄着細雪,車内的溫度卻好似在持續上升。
裴燼見烏厭有些冷的樣子,又不動聲色的把溫度調高了幾度,這時的綠燈剛好亮起。
絮絮叨叨說了這麼多,烏厭有些口渴,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幹澀的唇瓣,又扭頭看見裴燼在認真開車的模樣,閉上眼睫準備睡一會兒。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裴燼的聲音,“右手邊有水。”
烏厭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的視線移到了右手的位置,車門的内側位置的确放了幾瓶水。
他抽了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仰頭喝了幾口,目光正好掃到裴燼也在看自己,他佯裝無事發生的把水瓶放到旁邊,垂下眼睫閉眸輕酣。
約莫過去了十分鐘,車輛才停到了江蘭路,裴燼側眸,看着坐在副駕駛上睡着的烏厭,青年白玉般的臉上浮了層绯紅,淺粉色的唇微張,看樣子睡得香甜。
擱置在旁邊的手機亮起,裴燼拿起手機一看,是許亦柯發來的消息,他編輯完回複後又接到了經紀人打來的電話。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在寂靜的車内顯得格外清晰。
烏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還有些呆呆的樣子,他循聲望去,看到的就是裴燼拿着手機的樣子,又看了看窗外熟悉的房子,他正想推開車門下車,就見裴燼挂斷了電話。
“我們什麼時候到的?”他問。
“剛到沒多久。”裴燼回應,他率先下車,繞道去給烏厭開門,不遠處的傭人看到烏厭的身影,連忙撐着傘過來接人。
裴燼看傭人的傘已經把落下的雪給遮蓋住了,轉身就要走,可誰想還沒走出兩步,就被拉住了。
烏厭對上裴燼不解的視線,把自己的圍巾解下來,踮腳纏到了裴燼的脖頸上,他輕聲說:“這個冬天這麼冷,你穿的也太少了,湊合用吧,哥哥再見。”
說完後,他轉身就跟着傭人走了。
望着人逐漸遠去的背影,裴燼站在原地,剛解下來的圍巾還帶着人的溫度,鼻息間似乎都還萦繞着一股淺淡的柑橘味,很好聞。
回了屋的烏厭并不知道裴燼收了他的圍巾是什麼想法,他換了拖鞋,身上似乎都還帶着室外的寒冷。
烏母看見烏厭空落落的脖頸,修長白皙的脖子都暴露在外面,有些詫異的問:“小厭,媽媽出門前給你戴的圍巾呢?”
烏厭手上被塞了暖水袋,剛在沙發上坐下面前就多了杯熱水,他的目光透過緊閉的房門仿佛還能看到裴燼。
他笑了笑,輕聲說:“送給裴燼了。”
“嗯?”烏母沒反應過來,半晌後才說道:“小厭,你第一次給人送禮物就送了條圍巾啊?”
“我走的急沒準備嘛,再說了,以後有的是機會。”烏厭端起杯子喝了幾口溫熱的水,他把擱在腿上的暖水袋放到旁邊,起身就朝着樓上走。
“媽媽,我先回房間休息了。”他看烏母還想追問,果斷丢下這句話回了房間。
關上房門後,他去衣櫃拿了衣服進浴室沖了個熱水澡。
剛出門就聽到了王姨在外面喊道:“少爺,喝藥了。”
這一天天要喝藥的日子什麼時候到頭啊?
烏厭無奈的歎了口氣,說了聲進。
看着被擱置在桌上的藥,他忽發奇想,拿起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裴燼。
【烏厭:哥哥,這些藥都好難吃啊,也太苦了……】
要是正常人看到不免說他嬌氣,畢竟烏厭吃這些藥都多少年了,應該早該習慣了。
可是剛來的烏厭還不習慣,他捏着鼻子把藥都給吃了,才扭頭去看亮着屏幕的手機,足足過去了三分鐘,那邊都沒有回複。
“怎麼還是這麼冷淡啊……”烏厭有些挫敗,他無聊的擺弄着桌上的小擺件,是幾隻模樣可愛但打扮穿着都不同的小企鵝。
平日的原主身體不好,基本很少出門,難得出門身邊也都要跟着各種各樣的人,所以性格才會有些奇怪。
不過對他來說,倒覺得沒什麼,畢竟他本來都要死了。
“叮咚。”伴随着一聲清脆的提示音響起。 烏厭看見了手機上彈出的消息,他趕忙伸手去拿,結果下一秒發現這不過是推送新聞,心情頓時有些低落。
剛準備息屏的時候,就看到了裴燼回過來的消息。
【裴燼:良藥苦口利于病。】
烏厭無語凝噎,默默的關上了手機,小聲吐槽道:“這是什麼老幹部回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