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績單發下來時,除了語文,其他的滿江紅。
同桌的女生驚歎:“真不可置信。”
玉雪容問:“為什麼?”
“因為玉同學你看上去很聰明的樣子啊。”
“不對哦,我很笨的。”他笑眯眯地說。
*
玉雪容的身體比從前好許多了。
雖然還不能像其他男生那樣生龍活虎地進行劇烈運動,但跑步對他是沒什麼問題了。
校運會時他報了接力跑,跑得很認真。
下來之後,平時雪白若玉蘭的臉頰染上富有生氣的紅暈,額發也被風吹亂,露出好看的額頭,飒爽明朗。
嚴衷為他擰開水,遞給他,他喝了一口,擡頭,眼神亮晶晶地看嚴衷:“你看見了嗎?”
“我剛剛跑得比他們都快。”他的唇角很俏皮地翹起來。
他都快忘了,原來無拘無束跑起來的感受是這樣的美好,像被風托舉着,沒有什麼能夠再束縛他。
“嗯,”嚴衷拿着準備好的毛巾為他擦汗,“我看見了,殿下是第一。”
*
宮殿雖然在這些年也有損壞,但大體保留了下來,後來玉雪容和嚴衷也去參觀過。
隻不過,不管是他自己住過的地方還是他和阿姆一起住過的小殿,都是被鎖起來的,不能給人參觀。
玉雪容本來有些沮喪,路過某處時,瞥到了什麼,又很開心地拉着嚴衷走過去。
他指着比其他地方都要明顯低矮的宮牆,對嚴衷說,“這裡從前有棵樹,我偷偷爬上去過。那天的陽光很舒服,我還在上面睡了好一會兒。”
已經是千年之前的事情了。
他伸手貼上宮牆,表情是接近于透明的怅惘,“沒想到後來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嚴衷握着他的手,說:“現在開始,殿下不會再有那種經曆了。”
有他在,這一世,玉雪容隻需要恣意去活出他自己想成為的模樣。
*
駱文有些窩火。
他從見到玉雪容的第一面起,就喜歡上了他,下定決心要追求玉雪容,但那個惹人煩的嚴衷一直從中作梗。
他和嚴衷,真要拼家世,他們不分伯仲,别的人怕嚴衷,他可不怕,攢夠怒氣值後和嚴衷大打出手。
結果可想而知,玉雪容是嚴衷的堂弟,十分親近嚴衷,他和嚴衷的矛盾暴露後,不管他說什麼,玉雪容都對他一副疏離的模樣。
前功盡棄,氣煞駱文。
然而他可不想就這樣放棄了。
本想放學堵着玉雪容和他再說兩句,左等右等不見人,駱文決定上教室去看。
上到教室,一看,可不得了。
教室裡已經空蕩蕩,隻有在靠窗的位置上還有一個少年伏着桌在睡覺。在旁邊站定的人似乎想叫醒他,彎腰湊在他耳側,而後——輕輕地吻在少年雪白的耳尖。
駱文瞪大雙眼。
那被親的,是玉雪容,而那個趁人之危的流氓,不是嚴衷又是誰?
好一個嚴衷,駱文怒火中燒,還對他說什麼他不配,自己就惡心得要死,對自己的堂弟心懷不軌。
敏銳察覺到視線,嚴衷回頭,和他對視。
駱文冷笑:“之前某人說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雪容好,我現在想明白了,都是假的。”
“隻是為了你自己的私心罷了。”
“嚴衷,我不配,”他譏诮地扯出一個笑,“難道你以為你就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