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沒說，但陳複銘默默在簽名左上加了to 沈卓幾字。

“謝謝！謝謝銘複大佬！”沈卓兩眼放光，雙手捧回那張色紙，小心翼翼得如對珍寶。

“簽得不太好，等我練好了簽名，再給你簽一個。”陳複銘看着那簽名，拿筆戳戳臉，有些不好意思。萬一之後他真要開簽售會，這簽名實在拿不出手，實是要好好練練了。

“那等你練好了簽名，我這個版本的，豈不就是絕版的了！”不曾想，沈卓思路另辟蹊徑，聽得此話，更加細緻地确認上面字迹透幹後，從包裡不知怎的掏出幾張廢紙，一層層地将色紙包好。

“這……倒也……”陳複銘見狀，有些哭笑不得。

“銘複大佬，這不會你是第一次給人簽名吧？”确認色紙收好後，沈卓揣着手，好奇詢問。

“是啊。”三人邊往地鐵裡走着，陳複銘邊點頭回複。

“對啊，連我都沒給簽過呢。”李雲天在旁聽着，語帶調侃。

“這敢于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才有本事心想事成。”沈卓聞言，暗暗又伸手進包裡，确認色紙是否妥帖收好了。

“不過李小雲，你這實在不厚道啊，認識了銘複大佬竟然也沒給我介紹。”沈卓一把勾過李雲天的脖子，開始算賬。

“這不……還沒來得及嗎？”李雲天微低着頭，摸摸鼻子。

“那今兒有緣遇上了，一起吃頓晚飯如何？”沈卓說着，希冀的目光分明隻投向了陳複銘。

“你方才不才跟橙子姐吃過飯了嗎？”李雲天斜眼觑他。

“跟偶像吃飯，那怎麼一樣。”沈卓摩拳擦掌，“我覺得現在我已長出了第二個胃，馬上就可以再來一頓！”

見到偶像的沈卓此刻明顯興奮過頭了，陳複銘新奇之餘，但看着昔日好友如此，還是有些不自在。

“改日吧，今天實在太累了。”陳複銘抱歉一笑，還是拒絕了沈卓的邀請。

聽偶像如此說，沈卓隻得悻悻放棄，但再一起吃飯不能，這地鐵上不還能再同行一段麼？很快，他又興緻勃勃地問起陳複銘旁的問題。

“銘複大佬，你這之後，還有沒有寫新書的打算啊？”沈卓首先問了個他最關心的問題。

“新書……”聞言，陳複銘一怔，目光不自覺暗暗投向李雲天，李雲天也正望着他，似也在等待這個問題答案。

“暫時……沒有吧。”

雖然少時他也寫過好些小故事，但是擁有完整構思并成功完本的隻有《叱咤武尊》。且寫這書時情況特殊，陳複銘當年從未想過以後有什麼新書計劃，而如今歸來，他也還沒考慮過這事。

“這樣啊。”沈卓有些失望，但仍有些不死心，“銘複大佬，你要是哪天想寫了盡管動筆，就我認識的，那就有大幾百書粉嗷嗷待哺呢。”

“好。”陳複銘淺笑點頭。

“其實……沈卓、我們之後應該還有不少見面機會的。”

今日竟這般巧合地遇上，那為日後做個鋪墊，還是很有必要的。

“當真？”沈卓眼一亮。

“嗯，我之後應該會參與到劇版《叱咤武尊》的宣傳。”陳複銘道，“隻是我的身份，還望沈卓你替我保密下。”

後期劇宣傳活動如路演，隻要李雲天這個‘男主’要去的，他都想跟去看看。可之前他都一直想着是以李雲天助理的身份……至于要不要以作者的身份露面，陳複銘還未想好。

“保密？”沈卓不解，在他眼中，銘複作為作者，是最該參與到這部戲中的人。但偶像既如此說，他也點頭應答。

同行的時間在閑聊的過程中過得很快，在某個換乘站，沈卓依依不舍同陳複銘道别，同時最後終想起‘李小雲’這個兄弟，道一句約下回吃飯。

跟沈卓這場突如其來的偶遇就這般結束了，确認沈卓确實已從地鐵車廂離開後，二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沈卓方才都沒注意到，你身份證上的名字成了李雲天。”徹底放松下來，陳複銘都開始打趣了。

“那是銘哥你這作者身份太震撼了。”李雲天也放松身體，可說癱坐在地鐵椅上。

“不過我這個李雲天的事，下回要怎麼跟他說啊？”

李雲天抓抓頭，跟沈卓今天的相遇和身份證被撞破實在始料未及，也完全打破了他們此前粗淺的計劃。

“你說我們要是把真相全告訴沈卓，他能不能信？”李雲天壓低聲音，湊近陳複銘，問。

“這很難能相信吧，說不定更覺得我們在編瞎話騙他。”陳複銘眉眼帶笑，對上李雲天的目光。

因小聲說話，李雲天側身倚過來，二人距離拉近不少。

若是旁人，這個距離陳複銘覺着自己不會覺什麼，可當是李雲天……

身側的指節忍不住攥緊，陳複銘盡力保持笑容自然，“那不然我們就說實話試試？要是編慌話，估計我們漏洞百出。”

“唉，讓我想想。”李雲天重新平攤坐回去，“确實，就我們倆的說謊功力，不定幾句出來哪句就漏風了。而且，我也不大想騙他。”

“嗯。”見着李雲天坐回去，陳複銘小小舒口氣，他端端正正坐好，在這地鐵之上，像是個認真上課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