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澤看向007,眼裡滿是希望得到否定答案的期盼。
【肯定能啊。】
007打破了他的期盼,還補了一句,【根據計算,那種時候情緒最為激動,共感概率百分百。】
“......”
林嶼澤緩了緩神,語氣裡帶着一絲疲憊:“另一個壞消息是什麼?”
007心虛:【屏蔽罩出了點意外,目前把你徹底屏蔽了。】
開屏蔽罩本來是為了躲天道的察覺,沒想到會出現故障,程序創造了一個絕對安全的領域,就好像給林嶼澤戴上了一個強力隐身器,把他整個從世界上隐藏掉了。
林嶼澤不解:“屏蔽?這是什麼意思?”
【你在這個世界的存在感變成了0,簡單來說,所有人都會遺忘你、忽視你,即使你主動和人交流會或發生身體接觸,他們5秒左右就會忘記你的話。】
林嶼澤挑了挑眉毛。
遺忘我?忽視我?
人行道上,一輛摩托車徑直沖上來,林嶼澤瞳孔猛地收縮,在生死一線的瞬間,求生的本能反應快過了思考,他條件反射般側身一閃。
那輛摩托幾乎擦着他的衣角而過,強風裹挾着危險的氣息從臉頰攆過,林嶼澤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他耳畔充斥着狂跳的心跳聲,許久才找回呼吸。
林嶼澤望着沒有絲毫停留機車,徹底明白了存在感變為0的意思。
這叫什麼?
透明人?有實體的鬼?
他快步走到安全的路邊,壓抑着怒火質問007:“下次能不能說清楚點,忽視我和完全當我不存在是有區别的吧!”
關于屏蔽罩故障,數據庫中沒有任何資料,宿主會有危險這事并不在007的預料之内,【怎麼會這樣!】
路邊的樹影打在林嶼澤臉上,他低着頭,情緒似乎還沒從剛剛的危險中脫離出來,神情看上去有幾分莫測。
聽到007這副完全狀況之外的語氣,被氣笑了:“你是不是想弄死我,重新換個宿主?”
007下意識脫口而出:【怎麼可能,你在我這裡的重要程度比主角都高。】它卡了兩秒又接着說:【你死了我的任務就失敗了,我不可能這麼做,我發誓真的是故障!】
林嶼澤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快想想這事怎麼解決,我不可能完全不出門。”
中午家裡的阿姨沒來做飯,他嘗試進行網絡訂餐,沒想到這種有數據記錄的虛拟渠道也遵循5秒被遺忘原則,商家忘了做,騎手忘了送。
日常飲食肯定是要出門解決的,可他現在這情況,就算躲着車走,也有很大的概率發生意外情況,如果不小心受傷,死路上都沒人發現。
007明白他的意思,連忙保證:【我一定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上一世,007帶着林嶼澤穿到這個世界做任務,剛綁定成功,任務都沒發布就莫名其妙陷入沉睡,後期被程序強制喚醒時,世界都快崩塌了。
007火急火燎地開啟應急程序,耗費了大量能量帶着林嶼澤回溯時光。
沒想到這一世才剛開始又故障頻出,偏偏它和主系統失聯了,連尋求幫助都做不到。
為了安撫林嶼澤,007忍痛道:【這個事情我會盡快解決的,等你完成任務後,在獎勵複活的基礎上,我可以給你申請一個補償。】
林嶼澤挑眉,追問:“什麼都可以嗎?”
007列舉着:【财富、健康、容貌...】
林嶼澤想了想,拒絕它:“ 不要這些,離開時我想帶些東西回原世界。”
【可以是可以,但兩個世界科技相差太大,很多超出世界科技劃定邊界的東西都無法被帶進去。】
“書籍行嗎,這個沒有危險性。”
007點頭答應了。
*
下午這節是必修的公共課,在經曆差點被車撞和被人撞到八次的遭遇後,滿心疲憊的林嶼澤終于到達教室。
他撐着下巴坐在空曠的第一排,整個人都蔫蔫的。
安全問題先不談,他之後的生活質量怎麼辦呢。
5秒遺忘,他去店裡能正常吃上飯嗎?
吃不上豈不是還得自己做?還有家裡的衛生…
林嶼澤趴在桌上,沒忍住揉了揉頭發,原本整齊的頭發變得淩亂不堪,就像他此刻混亂的心情一樣。
課後的晚餐時間,林嶼澤去了最近的食堂,他避着人群看了一圈,最後選了個稱重的自助區。
菜品價格比其他窗口貴一倍,選餐的人卻不少,味道應該不錯,自己選稱重結完帳就能吃,非常适合現在的他。
牛肉,排骨,雞肉,茄子.....,各種菜都拿得不多,但零零散散十幾樣加在一起也占滿了整個盤子。
結完賬,林嶼澤找了張空桌子準備坐下吃飯,前方不遠處突然傳來嘈雜的人聲,引得周圍人側目,很快圍成了一個小圈。
他端着餐盤看熱鬧去了。
*
黎厭好端端地打好餐準備落座,肩膀莫名其妙被人撞了一下,不僅餐被打翻,還被人倒打一耙要求道歉。
“是你自己撞上來的。”黎厭冷眼看着王尹風。
王尹風還沒說話,他身邊的小弟倒是先嚷嚷起來了。
“我看得一清二楚,明明是你撞過來的。”
“撞人不願意道歉就算了,還反咬受害者,素質真差。”
“估計是不想賠衣服吧,那衣服光幹洗費都得幾千。”
等林嶼澤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單方面的壓倒勢指責。
王尹風抱着胳膊一臉得意,他的小弟一部分罵罵咧咧說沒素質,一部分裝成路人出來打抱不平,連帶着部分不明真相的吃瓜人也跟着附和撞人了就該道歉賠償。
黎厭站在人群中心,四周都是指責,背影僵直孤立無援。
林嶼澤正想上前問問怎麼回事,一個女生站在外圍,踮着腳盡量大聲的說:“你們幾個是一夥的,倒打一耙在這欺負人。”
四周的目光向王尹風聚集,他故意歪曲問題:“他們确實是我的朋友,看我的限量款球衣被弄髒了,連個道歉都沒得到,替我打抱不平而已,怎麼就成我們欺負人了。”
小弟們附和:“不能誰弱誰有理吧。”
女生又說:“撞人者要求受害者道歉不是欺負人是什麼,我都看見了,是你自己撞上去的。”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王尹風自然不可能承認:“你有什麼證據?”
一個高壯的黑衣男刺他:“不會是看人家臉長得帥才幫他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