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樂彎着食指,小心指着地上的白線:“江上小姐穿着的外套是藤野夫人的,她走到門邊時,門上貼着的裝飾畫剛好擋住她的臉,兇手可能将她誤認為是藤野夫人了。”
新的思路讓所有人都是一怔,目暮立馬向藤野夫人求證,藤野夫人也應了下來:“是的,剛剛我老公到了,我本來要去接他,但是江上說她替我去,我就把我的外套給她披着了。”
“也就是說,如果那時候是藤野夫人走到門邊,兇手的意圖就真的得逞了。”目暮總結,毛利附和。
一直冷着臉的藤野夫人擠出幾滴鳄魚的眼淚,感慨江上的可憐。
神樂覺得自己融不進去這樣的環境,又把頭縮了回去。
記者似乎也不願看那邊的鬧劇,筆直朝着神樂的方向走來。
“在做作業?”
“嗯。”神樂打量對方的臉,隐隐有了猜測,對方第二句話則讓她更加肯定。
“一萬,我幫你解決。”
的确是熟悉的語氣,隻不過這次不是隔了無線電,神樂條件反射地講價;“是不是太貴了。”
哪想神無直接提了一倍:“兩萬。”
神樂不敢吱聲。
清水神無問起另外的事情::“什麼時候到的日本。”
“三天前,昨晚上了第一次課,老師布置了作業”
“應該不急着做?”
“實習作業,這個月就要出成果。”
“三萬。”
結果話題繞到最後還是提價,神樂看着清水神無,同樣的面無表情,不過一個是怨種,一個是真的高冷。
神樂:“真的不能便宜一點嗎?”
“有什麼關系,你就告訴你家老頭,你剛到日本作業不會做,為了不留級,隻能請人代做。我可以給他開發票,還是你要給他省錢。”
神樂遲疑了。
“五萬,我開五萬的發票,我拿四萬,你拿一萬。”
神樂被震撼到了:“你……”
“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去接别的生意了。”
“我答應!”神樂抓住清水神無的手,扯到胳膊上的傷口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
清水神無停下:“怎麼了。”
“來的那天摔了一跤……”
“笨蛋。”清水神無輕聲歎氣,卷起神樂的袖子,确定傷口的情況,“下次不要穿這種沒有彈性的衣服。”
“好——”神樂拖着長腔答應。
那邊警察确定完最後的情況,決定由警方派人,在接下來的一周裡貼身保護藤野夫人。
“清水小姐,還有這位小姐,麻煩和我們回本部做一下筆錄。”
“好。”清水神無答應下來,“警車坐不下這麼多人,我的車就在旁邊,一會兒我自己開車過去。”
聞言,目暮留了兩人的電話,先帶藤野一家和毛利一起,收隊離開。
确信他們走遠,神樂問:“那個藤野夫人有問題嗎?”
神無點頭:“江上小姐母親的死亡可能與她有關。”
“欸?”
“我調查到,兩人之前是同事,貌似還是關系不錯的朋友,各自成婚生育了孩子後還曾一起出去旅遊。但是在旅遊途中,他們遇到了一起搶劫案,江上小姐的母親意外身亡。”
“但這也不能證明和藤野有關吧。”
神無補充說明:“他們兩人當時任職的公司賬上失蹤了三個億,在江上小姐的母親死後,追查出來這筆錢是她轉走的,江上一家也因此背上債務離開東京。不久後,藤野辭職,創建了現在的公司。”
神樂摸着下巴,品出一絲蹊跷:“你覺得真正偷了錢的是藤野?江上知道這件事嗎。”
“不知道。我是說,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而且不論知不知道,江上小姐也不在了。
神樂忍不住有些唏噓:“你要和警察說嗎?”
“我為什麼要和警察說,如果警察調查不出來,我就可以寫報道抨擊警視廳,這筆單單的恩怨更吸引讀者。”
神樂思考,神樂沉默。
神無又松了口風:“當然,你想說就去說,我不打算和警察搞好關系,這會讓我寫報道束手束腳,但是你可以去做,同樣的,如果之後你得到什麼内部消息,我也需要你告訴我。”
神樂又在思考,神樂覺得很有道理,神樂繼續沉默。
“走吧。”神無回座位拿了相機,“還要去做筆錄。”
“好——”
神無的愛車是輛小吉普,灰藍色的外觀不怎麼起眼。
“坐前面。”神無喊住要開後車門的神樂,神樂應了聲,坐在副駕上。
通過中間的空隙,神樂能看到後排坐椅放倒了一半,與後車廂一起鋪了床墊,另一半則保留了桌子,看起來就像一個一應俱全的小房間。
神樂;“哇——”
“怎麼?”
“這是你自己的私人空間嗎,好爽,這就是獨立女性嗎!”
“……省錢而已。”
“省錢的話,要不要來我家和我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