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過娜娜夫人手機上的指紋嗎?”
這句話引來不少人的好奇,錐鈴千海更是笑出了聲:“這是什麼奇怪的問題。”
胧繼續說:“反正不花時間,看一下吧,說不定最後一通電話不是娜娜夫人打的。”
胧說話時,視線卻是看着錐鈴夫婦:“哦對了還有,手機是在哪裡發現的。說不定在警方過來之前,就已經有人趕到這邊,趁人不注意再把手機扔進去也有可能。”
聞言,錐鈴夫人怒斥道:“無稽之談!”
胧不為所動,手放在口袋裡,姿勢十分放松:“對了,警察先生剛才說,娜娜夫人打電話的時間和我走過來的時間重合吧,那我要增加口供,我沒有聽到這間房間内有人說話的聲音。”
這證言聽起來不像真話,更像是為了讓警察按他所說的做而現場編出來的借口,錐鈴千海瞬間就怒了,兩名警官摁住他的肩膀,不讓他撲向胧。
而與錐鈴先生相反,錐鈴夫人整理裙擺,擡高下巴,回應:“好啊,那就查吧,現在要做什麼,收集我們的指紋嗎?”
胧搖頭:“不用那麼麻煩,娜娜夫人沒有戴手套,如果是她打的電話,手機上必然會留下指紋,隻用檢查手機上有沒有指紋就可以了。”
錐鈴夫人瞪圓了眼睛。
正常人就算會擦拭手機,隻要不注意很快就會留下新的指紋。而如果一個手機上連指紋都沒有,這反而會成為疑點。
胧走到被摁住的錐鈴先生身邊,打量男人暴怒的臉,随後綠色的眼睛挑向捏着手帕故作鎮定錐鈴夫人:“對了,會場其他地方有沒有監控,如果手機上沒有指紋,最好看看誰拿着娜娜小姐的手機出現過。我記得娜娜小姐的手機上有一個很大的毛絨挂墜,就今天大家穿的禮服來看,應該沒有人能把那一大團東西全部塞進兜裡吧。”
最後一句話,徹底壓垮了錐鈴夫人。她連着後退兩步,快速做出決斷,毫不猶豫地指向錐鈴先生:“是他——是他讓我這麼做的!娜娜也是他殺的,我是被他威脅來協助他的!”
還要嘴硬的錐鈴先生沒想到錐鈴夫人改口這麼快,震驚之餘很快燃起怒火:“你這個毒婦!明明是你想出來的主意!是你說法院還沒判,隻要這女人死了,大哥的遺産就會判給我——”
警察差點沒摁住錐鈴先生,互相撕咬的夫妻亂成一團。
如今犯人已經自曝,後續也沒有懸念,胧走出視線的中心,綠色的眼睛沒有一絲感情。
*
胧離開酒店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口供讓他比大多數人離開的時間要晚,這時停車場的車已經散了大半。
他忽然停下腳步,看向跟着自己出來的女人——小林苗子,或者說是……
“克裡斯姐姐,你什麼時候到日本的?”胧臉上的笑容帶了幾分無奈。
“和你同一天的航班,沒想到比你早了兩天到日本,你沒到東京是去了哪。”唯唯諾諾的小林苗子神情像是換了一個人,她抓着發頂一扯,淡金色的長卷發像是瀑布一般從人皮下湧了出來,同時露出一張明媚豔麗的臉。
胧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也知道她不需要答案,隻是繼續站在原地。
大明星克裡斯溫亞德挑眉:“不送我一程嗎?”
“今天不是很方便。”
“要去見你那藏在日本的小女友?”
“克裡斯姐姐不要再開玩笑了,我哪有什麼小女友。”
“哦?那我為什麼不能坐你的車呢。”
“……”胧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貝爾摩德,我還是很滿意我們現在的關系的。”
從言笑晏晏到刀鋒劍影,胧的氣質瞬間發生了變化。
被拒絕的人淺淺歎息,用手指梳理着長發,半睜的眼眸含着妩媚:“真是無情的小東西,我可是準備為你頂鍋呢。”
“謝謝,但不需要,去警局救你反而會更麻煩。”
貝爾摩德輕笑了兩聲:“我聽說琴酒去美國了。”
“嗯,桑托有些事找他。”
“他怎麼得罪你了?”
胧睜圓眼睛,顯得無辜:“什麼?有這麼回事嗎?”
“你的演技還是我教你的,小沒良心的。”貝爾摩德戳穿胧的謊言,“如果不是他得罪了你,你刻意報複他,那你這下可是把他得罪死了。”
胧發出沒有感情的單音節:“哦。”
貝爾摩德繼續往前走,胧抓住了她的手腕:“貝爾摩德,我說了,我其實挺滿意我們現在的關系的。”
“這是威脅嗎?”
“那你可就誤會了,我不是那種隻會吠叫的敗犬。”青年微微提起一邊嘴角,憂郁俊逸的面容下,殺意養大的野獸蠢蠢欲動地伸出了利爪。
這不僅是威脅,而是會言出即行的警告。貝爾摩德收了笑意:“你不會想背叛那位先生吧,加拿大。”
“當然,我現在做的事和那位先生的事情并不沖突。”笑意似乎真誠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