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兒,景兒,失蹤了!”
劉元一那邊聽見沐晚袖哭心已經一沉再沉,知道沐景失蹤的消息後當即有些坐不住了。
他這番出來就是為了給景兒尋找縛靈鼎的,這景兒出了事他能不急麼。
“晚袖,晚袖,你先别哭……”
沐晚袖在電話裡應着,這邊劉元一已經端手起卦。
不過……
連起三卦,卦卦化空。又捏着手指算了一番,知道沐景壽元未動,人還活着,也沒有血煞之氣,心也慢慢放了下來。
電話還沒有挂斷,劉元一循着聲音安慰着:
“景兒沒事,你且放心吧!”
“晚袖,等我回去!”
電話挂斷,劉元一臉上的沉思沒有褪去,與他一同下山尋找縛靈鼎的周行雲在一旁看着他冷笑。
修行之人,起緣動情,那一身修為怕是要毀的一幹二淨。
察覺到了周行運的眼神,劉元一随即冷冷的的瞥了他一眼。
縛靈鼎是他們清虛一脈至寶,上面有他們道祖設下的法印,那鼎走不遠的。
尹玄帶着小武從小飯館出來時,天已經微微黑了,八點半的光景,他瘦的隻剩幹骨頭的身子穿着一席黑袍,空蕩蕩的,投在地上的影子被越拉越長。
舊城區不比新城區熱鬧,廖廖寂靜之夜,師徒倆一前一後走着。
“咳咳……”
尹玄咳嗽着,小武眼底滿是擔憂,可又不敢說話。
都怪他,如果不是他疏忽,那大妖就不會逃跑,害的師父還得奔波重新抓她。
小武心底愧疚,同時心底暗暗發誓,再見了那大妖,他一定親手将其抓住,給師父賠罪。
師徒兩人回到租住的房子裡時,就見得門大敞着,尹玄心中一沉,進屋就與抱着縛靈鼎的周行運,劉元一碰得一個照面。
“哈哈,好啊,原是你這叛徒盜我門中至寶!”
周行運将尹玄的臉看得清楚,尹玄赫然就是那個數十年前被師父逐出師門的大師兄。
“你這叛徒,師父當年饒你一命,你竟然還敢回來偷東西!”
周行運比不得劉元一的沉穩,當即扯開嗓門就吼着。
而尹玄看見周行運也是明顯的一愣,見自己臉被看得清楚,也知道這怕是瞞不住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尹玄心底暗暗發狠。
數十年前,他就是門中天賦最高的弟子,眼前這兩人就算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眼神落在捧着鼎的周行運,一把将身後的小武推開,尹玄雙手成掌就向周行運攻了過去。
他出手招招狠辣,根本沒有一絲往日同門的情緣,周行運抱着鼎躲了兩招,知道面前這人是真的下了死手,還手之時也不留一絲餘地。
可他的修行本就比不得尹玄,數十招下來已經漸漸有了頹勢。
就在劉元一動手想要幫周行運一把時,尹玄已經緊緊抓住了縛靈鼎的一角,兩人來回揪扯着。
“你這個不要臉的叛徒!”
“我門至寶,你也敢過來搶!”
周行運嘴裡罵罵咧咧,劉元一上手幫忙,就被小武擋住了,一時之間兩隊人馬打的難舍難分。
誰都沒想到尹玄一把骨頭的身體竟然力氣還那麼大。
兩人一人拽着縛靈鼎的一半,窗外什麼時候下的雨,幾人也沒注意,誰都沒有發現,縛靈鼎的鼎身正慢慢的出現一條細細的裂縫。
“放手,你這個叛徒,放手!”
周行運還在怒斥。
尹玄不說話,手中的力道卻還在緩緩加重。
窗外驚雷炸響,雷光一現,就那麼刹那間,“嘣,啪”的一聲。
兩人手中的縛靈鼎竟然直接被扯成了兩半。
周行運一半,尹玄一半。
兩人子一卸力,都各自後退了兩步,而一旁的劉元一和小武也停下了打鬥。兩人都直直的看着那碎裂成兩半的鼎。
屋子一片沉靜。
鼎……
鼎……怎麼會……怎麼會成兩半呢。
周行運看着手中一半的鼎,眼中何止是不解。
這可是他們清虛山從老祖宗傳承下來的鎮觀寶器啊!
這鼎怎麼能像碎紙片似的被撕開了呢。難道這是假的!?周行雲随即擡眼看向了尹玄。
尹玄臉上也閃過一絲疑惑,不過……
尹玄看了小武一眼,壓着聲線道了一句:
“走!”
說完,師徒兩人快速閃身,朝着樓下跑去。
而周行雲捧着一半的鼎反應過來,與劉元一追下樓時,那師徒兩人早已經隐在雨夜中。
“這……”
周行運和劉元一就站在樓下,兩兩對望,卻不知怎麼開口,這是他們難得心平氣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