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你又來笑我了!
老周哈哈大笑:
做了就做了,沒什麼,又不是人人都有天生豹子膽,怎麼樣?害怕不?下次還敢不敢跟我出現場了?
那有什麼不敢的!!
尹洋不服輸地挺了挺胸脯。
老周笑眯眯地站起身來:
昨天,你不是說想跟我一起解剖來着?
尹洋興奮:
你答應讓我去啦?
老周搖了搖頭,他遞來一個證物袋說:
這是昨天我在死者身上的外套口袋裡發現的,我想讓你來做鑒定。
是什麼?尹洋接過來認真地看着。
應該是一張借條。老周說。
借條?那會不會就是殺——
老周噓了一下,仍舊笑微微地拍了拍尹洋的肩膀對他說:
你盡快複原出借條上的内容以及筆迹,其他的事,我們之後再聊。
是!尹洋激動地接下了這個任務。
整整一個白天,尹洋都認真地待在實驗室裡。
笃笃!
有人敲門。
老周的圓腦袋從推開的門邊探進來——
哇,還在忙呐?
尹洋苦笑地扯下臉上的口罩說:
老周!我嚴重懷疑你是有心想整我!
老周哈哈大笑地走進來:
瞧這話說的!怎麼?遇到什麼難題了嗎?
不是難題!而是大大!大大!大大的難題!
尹洋請老周坐到電腦前看他的分析:
首先,這張借條并不完整,由于死者的血液長時間又大量的浸泡,紙上的文字已消失了大半,字迹也模糊無清,根本很難提取到完整和有用的信息……
老周笑道:
如果這道題不難,我又何必專門叫你來看?
尹洋一愣:
什麼意思?
老周道:
我看過你以前做過的類似鑒定,可以說,你在物證提取這方面的能力,有自己特别的感覺,所以我相信你能夠做得到,當然啦,這可能需要花費相當多的時間,不過,如果因此能夠幫忙找出真正的兇手,又何樂而不為呢?
我不是怕沒時間,隻是……
你不用心急,呐,也許借條上的内容并不是最重要的,你隻要找出——
尹洋靈光一現:
借條上的人名?
沒錯了。
尹洋苦惱地搖了搖頭——
他指着電腦上的樣本說:
這裡,應該就是借款人名字的位置,但隻留下了一個姓,而且隻有一個偏旁的痕迹、同樣也是不完整的……
那你能從這半個偏旁推出是什麼姓嗎?
唔……讓我看看,應該是金字旁。
金字旁……老周微微沉吟:這個姓應該不多……
尹洋再次點開電腦:
金字旁的姓,最多的是姓錢、姓鐘,其它的姓氏就比較少了……
老周哈哈一笑:你看!這不就有個範圍出來了嗎!他站起身來,重重拍下了尹洋的肩膀:小朋友,你這不是挺行的嗎!
尹洋趕緊打蛇随棍上:
那老周、下次解剖你讓我參加好不好?
老周揮揮手管自己走了:
等你不做噩夢了再說吧!
尹洋下班了。
當他一路走向大廳的時候,他又不知不覺地想起了昨天遇見的那個女孩……
他覺得女孩長得很面熟,可又完全想不起來以前是否在哪裡見過。
難道是以前的同學?
遠遠的,又聽見從門口處傳來的嘈雜的人聲,一股潮濕的冷風隐隐襲來——
該不會又下雨了吧?一整天待在實驗室裡的尹洋,總是對外面的天氣後知後覺。
忽然,一個人影撞進了尹洋的視線——
是她!
是昨天見過的那個女孩!
隻見她低頭走進了大廳,站在原地撥了撥被雨淋濕的頭發,然後,她擡起了頭來,一時間,沒來得及移開視線的尹洋頓時與她對視了,尹洋愣住了——
這是他第一次清晰地捕捉到了女孩的眼睛,那是一雙多麼清麗的眼眸啊,尤其是在雪白的日光燈的照射下,那對浸潤了雨霧的濕漉漉的眸子顯得光彩熠熠,如寶光璀璨。
而更令尹洋意外的是,女孩這次并未避開眼神,而是直直地朝他緊盯了過來。
尹洋的心開始怦怦直跳。
難道……女孩也覺得他面熟?他倆,真的是見過面的?
女孩舉步、冉冉地向他走了過來。
尹洋的臉開始發燒,他拼命在心裡組織着可以對女孩說的話,結果女孩走近後率先開口道:
這位警官,請問你是法醫室的嗎?
啊?
昨天,我來認屍的時候,有在牆上看到過你的證件照片。
啊。
我……
女孩忽然欲言又止,像是有難言之隐,在她半合的眼皮下、輕輕飄過一縷哀痛,尹洋頓時心生不忍。
尹洋熱心道:
我是法醫室的,請問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女孩又擡起頭來望住尹洋。
從她那沾着雨滴的櫻桃般的紅色小口中輕輕吐出了一句:
尹洋,我是駱雨佳,你,還記得我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