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裡。

果樹的枝丫不算茂盛，遮陽倒是綽綽有餘，趙來生手腳麻利得掰去豆角的頭尾，挑選直溜壯實的放在旁邊不鏽鋼盆裡。

趙來生随意慣了，他先前獨自生活，夏天都是下碗過涼水的面條，夾幾根腌的醬黃瓜當配菜了事。

但琳琅來家裡，就都不一樣。

他想給人最好的。

趙來生擇完豆角去撈柿子，先前就冰在裝滿井水的桶裡，握在手心沉甸甸，他猶豫兩秒，走到西屋邊敲門：“琳琅，有冰冰涼涼小甜水，喝不喝？”

回應寂靜無聲。

“琳琅？”

趙來生想直接推門而入，念及方才琳琅恨不得與他拼命的架勢，趙來生剛想将那兩顆柿子放窗台，神出鬼差的，他悄悄按下門把手，房屋應聲而開。

一股冷氣撲面而來。

農村為了方便在冬天燒火炕取暖，大部分人家都把床壘在靠近外牆那側，趙來生也不例外，所以等人低頭，入目便是琳琅哭紅的臉蛋與酣睡的臉。

“……”

趙來生放輕腳步靠近，他擔心關門動靜吵醒琳琅，索性保存半開狀态，蹲身湊近凝視人的臉龐。

小朋友長大了。

他變得比以前更耀眼，來到小山村如滾落塵土的明珠，灰撲撲惹人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