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哎喲喂……”北房間的大媽驚恐嫌惡地掩住口鼻。
米米視線穿過模糊的血肉,則看着西房間内散落一地的[水],臉色忽然冷了下來。
八個玩家淘汰三個,還剩下五個。
南房間沒有人,西房間沒有水……
“水晶屋”内隻剩下米米和大媽兩人,兩人都清楚這場遊戲隻有一個赢家,要麼你死,要麼我亡。
遊戲繼續。
南陣營回合,死寂的三分鐘。
遊戲繼續。
東陣營,米米的回合。
她眉頭緊鎖,來回打量四周,看了看北邊大媽的反應,又去觀察“水晶屋”外被禁锢在“氣球椅子”上的玩家。
如果宋白河的情報沒錯,那麼莫西幹頭女人确實是被“水鬼附身”折磨緻死。
她死之後,水鬼還存在嗎?
會再附身到其他玩家身上嗎?
一時半會,米米無法确定,隻知道自己沒被附身。
而且……
她看着西房間的狼藉,将目光定在那一瓶瓶被破壞的[水]上,總覺得隐隐有些不安。
猶豫許久,才最終執行“跳過”。
雖然成功避免喝[水],但或許,這并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三分鐘回合結束。
廣播:“正在執行【輪換】環節,請同陣營的玩家在1分鐘内進行位置互換!倒計時結束前未能及時就位的玩家将被淘汰!”
“水晶屋”的房門打開,米米在離開玻璃房間前,掃了一下各個房間的傳送帶,再一次确認了每個房間裡的[水]的數量。
她表情凝重,眼神中的有着散不去的陰霾,急步走向宋白河。
“放心,我們能赢的。”
宋白河一靠近米米,就發現她神色不對勁,他摸了一下後腦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最後隻能開口安慰道:“北邊那個女的不可能一直那麼好運,但是我已經能打中氣球了,輪到你去‘水晶屋’的時候你就放心跳過,這樣我們都不用喝……”
“不是的。”米米揉了揉腦袋,頭發都被揉亂了一些。
“等等!我明白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水晶屋,視線在傳送帶上的[水]上停了一秒,瞳孔裡的陰霾似乎在一瞬間被清理幹淨:“這個遊戲跟‘打氣球’,’跳過‘這些事壓根無關!”
“額……無關?”
“我知道主持人話裡的意思了!你記得主持人在最開始說的那句神話故事嗎?!”米米一把揪住宋白河,語速猛地加快:“亞特蘭蒂斯因為使用水晶而發展,也因為濫用水晶而滅亡!”
“整個遊戲裡,隻有[水]是不斷增加的……”
“打氣球,跳過,空槍……這些能一時避免喝[水]的行為,都是這場遊戲裡的‘水晶’!”
“利用它們,玩家能暫時保住性命,避免喝[水]毒死的風險。”
“可一旦濫用,會導緻房間裡[水]的數量變多!”
“水的數量?”宋白河聽得一愣一愣,他沒想明白米米的意思,但看米米的狀态,隻能盯着米米猜測:“你在說什麼,你是不是被水鬼附身了?”
米米白了宋白河一眼,忍住了罵人的沖動,抓緊時間解釋道:“這場遊戲最後判定勝負的因素是什麼?”
“是……”
“是仍有玩家存活的房間中,[水]的數量!”
米米沒等宋白河回應,自問自答:“[水]更少的陣營将獲勝……我們在遊戲裡除了要活着,還要盡量減少自己房間裡的[水]。”
“你看。”
她說着指向身後的“水晶屋”:“我們要完蛋了!”
“啊?”
“剛才那個西邊的女人把西邊房間裡所有的[水]都破壞了,雖然違反了規則淘汰,但現在那個房間裡已經一瓶[水]都沒有……如果她隊友能活到最後,那就能赢!”
眼鏡男?
宋白河順着米米的指向,看向西邊。
因為南陣營的兩個玩家都已經淘汰,所以現在遊戲隻剩下三個陣營在争奪勝利。
東,北兩個房間裡現在都有三瓶[水],而西房間現在一瓶都沒有……如果按照這個趨勢下去,那遊戲結束時,西陣營将獲勝,其他兩個陣營的玩家都會接受懲罰!
狗環的剩餘時間壓根不夠扣。
宋白河想清楚,張大了嘴巴:“那,打氣球……跳過……空槍氣運之子……都是……假……”
“都是遊戲設置的陷阱。”
米米聽着廣播裡的【輪換】環節倒計時,趕着所剩不多的時間快速說道:“玩家依賴它們,隻會同室操戈和慢性死亡。”
她回頭看了眼場地南邊的淘汰的兩人——他們甚至隻是為了争奪那僅能避免一時之危的“跳過”而自相殘殺,雙雙隕命。
“影響遊戲輸赢的,除了活着,就隻有[水]。”
想到這裡,米米瞳孔驚恐地放大,沒頭沒腦地說出一句:“宋白河,我們好像……已經輸了……”
“你說什麼?”因為廣播倒計時臨近結束,宋白河着急得快要原地小跑,但又忍不住疑問:“慢着慢着……等……怎麼就輸了!?”
“你想想,現在第幾個回合了?”
米米擡起來,長歎一口氣,認命般與宋白河擦肩而過,往“氣球椅子”處跑去。
不管怎樣,她都不想讓自己的腦袋當場爆炸。
“第幾回合?”宋白河望着她的身影遠去,撓了撓頭發嘀咕:“已經過了16個回合,最多還剩兩輪就能結束這難熬的……”
隻剩兩輪……!?
宋白河猛地一噎,表情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