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吧……”
李漫漫心裡清楚,玩家之間無法進行肢體接觸,對自己而言倒是一種優勢——她可沒信心能打得過東、西兩個男性。
而且,剛才第一輪的時候,丁耀霖因為“回答超時”,已經遊戲失敗。
所以自己現在算是不受威脅了?
畢竟北陣營中要複仇的“鬼”都下線了,其他陣營的淘汰者應該不會那麼“鹹吃蘿蔔淡操心”選擇對她提問吧?
腦子裡開了個小會的李漫漫,呆滞的目光忽然輕輕擡起,望着巨大的裝置:
不是該“鬼”提問了嗎?怎麼還沒開始問?
詭異的沉默在場上持續許久,“鏡頭”才虛無地發出聲音:
“向高潔提問:你家wifi密碼是多少?”
“欸?”李漫漫略顯無語:“想了半天,就還是問這個?這wifi密碼沒完沒了了是吧……到底是誰家的破網!”
這問題向高潔問的……應該還是那個叫做秦澤欣的鷹鈎鼻男提的吧?
西邊的高潔也頗為尴尬,他清楚“已經問過的問題”必須回答“已經回答過的答案”,于是在10秒倒計時内,迅速從那無數破碎的鏡面裡找到答案:“卧槽,我哪知道,不是,你誰啊。”
還好,10秒的回答時間足夠念完。
于是鏡子裡又被添加了一句新的話語:
【你家wifi密碼是:卧槽我哪知道不是你誰啊】
“嗯?!”
李漫漫對這句新收錄的回答打量一番,才發現了細微處的不同——“我家”和“你家”。
對哦,這次秦澤欣問的是“你家”。
主語不同。
所以現在遊戲裡一共有兩個和wifi密碼相關的問題,分别是“我家wifi密碼是多少”和“你家wifi密碼是多少”,兩個問題的答案都是“卧槽我哪知道不是你誰啊”。
也就是說,不同的問題,可以有相同的答案?
李漫漫這麼想着的同時,卻聽見東邊發出“呵呵”的隐隐笑聲。
隻見曹彥旭咧着一張嘴,瘋狂的笑聲猶如災後餘震,在新的問題出來後,響了兩聲,才徹底安靜。
“嘻嘻,真是個神經病啊……”
李漫漫瞥了眼曹彥旭勾着的嘴角,莫名感到一種同類帶來的親切。
又過了一陣長時間的沉默,“鏡頭”再次開口:“提問者與回答者身份互換”。
“欸?這就換了?”
李漫漫從狗環上扯下一片香菜,随手往地上一丢。
所以這輪“鬼”隻問了一個問題?
隻有秦澤欣問了?其他兩個人呢?沈墨棠和郭丹妮?
難道她們也……就像第一輪的丁耀霖那樣……變成“死寂”狀态了?
所以玩家如果向她們提問,她們是不是也會和丁耀霖一樣“回答超時”徹底下線?
……
“老大,她明明還活着,為什麼不問啊?這又是什麼玩法啊?”
酒店頂層俱樂部内,青五條疑惑擡着腦袋:“南城新人不問我可以理解,反正她那邊的人已經淘汰了,這場遊戲最後是誰赢跟她也沒太大關系。”
“但是我們東城那個新人,就沈墨棠,是失誤嗎?還是直接放棄啊?她現在可就差一回合啊,如果這裡曹彥旭赢了,她就死定了!”
“她不會忘了這個吧?忘了自己如果想活的話需要‘四次獻祭’?”
“太冷了嗎?”旁邊的青二條憂心忡忡,心裡早已急得撲撲直跳,但隻能搖頭:“該不會快不行了吧?小姑娘看起來身體有點虛……”
……
水棺冷得堪比冰窖,身體四肢毫無知覺,僅有的溫度隻能盡力蜷縮在心髒處,維持它迸出血液,供給大腦。
沒有泡在冷水中的腦袋,是沈墨棠此時唯一能依賴的武器。
她面色發灰,嘴唇發白,濕漉漉的發絲皺成一縷縷,貼在額頭和鬓角。狗環的倒計時一秒一秒流逝,觸屏的熒光在水棺内照出道道幻影。
虛弱的目光盯着觸屏畫面内,那漂浮在空中的“鏡頭”。
沈墨棠是故意不進行提問的。
因為她清楚,【有問必答】對于水棺内的“鬼”而言,十分不利!
她嚴肅地眯起眼睛。
或許“鏡頭”在遊戲場上看起來十分巨大,可通過“水棺”的小小屏幕卻難以看清它——這是隻有真正身處水棺的人才會注意到的細節。
不論是“人”還是“鬼”,當面對已經提過的問題時,需要在十秒内從那些破碎鏡面中找出答案。
然而随着遊戲進行,答案必然會越積越多,尋找起來也會變得困難。
“鬼”隻能通過小小的屏幕畫面來找,比起場上玩家肯定處于絕對的劣勢。
所以,在沒絕對獲勝的把握前,先盡量降低“鏡頭”内收錄的信息,這樣能争取更多的思考時間。
另外,還有一個顧慮……
總之,貿然提問,并不是最好的策略。
“嘶……!”
沈墨棠在水中猛地一抖,身體自骨髓内湧出刺痛!
太冷了!
不行,再這麼拖下去,就算沒被問倒,自己也要先一步失溫而死!
目前能做的,就是保持鎮定,盡快找到能一擊結束遊戲的辦法。
必須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