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新娘踏着猩紅血迹進來,精緻的大紅嫁衣下是骨骼細薄的肩頭,漂亮的小臂弧度優美,腰肢被系帶勾勒出細細一條。
他走路姿态那麼美,即便因為被施法而略有僵硬,也美得讓人呼吸停滞,難以自拔的淪陷。
他是古神最完美的祭品。
白熠有些茫然,耳邊連點風而且聲都沒有,他看書的時候沒發現祭祀現場這麼安靜,地上這麼多祭祀用的血,這些邪教徒到底殺了多少人。
身體不受控制的按照流程朝前伸手,他手上其實是有龍傲天送的手環的,可偏偏擡起的是另一隻。
不過白熠已經鎮定下來了。
呵呵,這些教徒走錯了一步棋,他身量比這件女子嫁衣長了些,伸手時袖口根本無法遮住他的手,龍傲天哪怕忍不住來是他也能看出這手屬于男子。
隻要不是美人新娘那龍傲天就沒必要真的成親,現在當場翻臉就行。
白熠指尖放松的垂落,骨肉勻亭白得像玉瓷,接觸到空氣的瞬間有些泛粉。
一秒、兩秒、三秒。
沒人牽他,龍傲天果然認出來了。
白熠嘴角無法翹起笑容,眼睛裡卻有了神采,聽着朝他靠近的腳步聲,隻等着龍傲天一把掀開他蓋頭查看性别。
狹窄的視野裡,一雙玄色長靴停在面前。
“我的……新娘?”
清冷嗓音從頭頂響起,有些遲疑,又像是覺得眼前一幕美好的不真實。
“嗯,”白熠不由自主回答,但他也是有技巧的,回答的時候他努力壓聲,聽起來已經跟女子的聲音沒半點關系了。
可指尖依舊被滾燙的掌心攥住。
在白熠睜大的眼睛中,相牽的掌心小心又急切的摩挲,指骨交錯,最後在一陣難以言喻的酥麻中十指相扣,緊緊握住。
白熠雖然不介意和男子接觸,但他皮膚又薄又敏感,很少和人觸碰,這會指尖又紅又癢的,心裡的震撼更是别提了。
龍傲天這色批看見女子怎麼就走不動道了,連懷疑都不懷疑的嗎。
白熠無語了,隻能被龍傲天牽着一起踏上台階,視野到處都是血,潮濕黏膩,唯獨握着他的那隻手潔淨幹爽,一步步引領他踏上祭台。
耳邊仍舊詭異的沒有任何聲音,白熠都忍不住懷疑面前的人根本不是龍傲天了,這裡這麼髒,龍傲天根本待都待不下去吧,是不是因為他的蝴蝶效應導緻他沒來。
白熠在忐忑中站定,等待着新郎給他掀開蓋頭。
快了,很快就知道這家夥是誰了。
等了幾秒相牽的手沒松,新郎似乎擡起了另一隻手,白熠控制不住的仰頭,迎合對方的動作。
玉墜輕輕搖曳在少年雪白脖頸間,紅蓋頭被挺翹鼻尖撐起,隐約浮現出一張極美的臉。
身前的仙君垂眸,金色眼睫如此聖潔,卻滿目猩紅,他沒有掀開蓋頭,而是隔着一層薄薄的布,在新娘額頭落下莊嚴又渴望的一吻。
數不清的屍骨見證這一幕,紅色的血狂熱流淌,仿佛要拉扯着高高在上的仙君一同墜入地獄。
親着親着,他另一隻手也動了,動情的攬着新娘的腰,細細的幾乎要被折斷,大手死死嵌入雪白的肉中。
容真律薄唇很燙,白熠額頭被親的特别癢,手被牽起,腰還被摟住摸着,一時間渾身發麻,如果不是身體被控制,白熠這會肯定要癢的扭來扭去了,忍不住心中大罵新郎這色胚,為了占新娘便宜無所不用其極。
可惜木已成舟,白熠不得已跟着新郎一同墜入棺材裡。
咚地一聲祭祀已成,棺材合上。
這下僅有的一點視野也徹底漆黑,狹窄的單人棺材根本容不下兩個人并肩躺着,白熠眉心一跳,忽然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冰涼的、在濃郁的血腥氣中是有些殘忍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