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許,痛。”
他沙啞着嗓子,調笑道:“嬌氣。”
手下放緩了力度,掀起衣服,他目光流連,嗓子不僅僅是沙啞了,還幹澀的厲害,他俯身下去。
嘤咛中,祝時好似乎隻能抱住他的頭。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他的聲音伴着粗重的呼吸聲。
“寶貝兒,今晚淺嘗辄止了。”
她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在身體感官的反饋和他那聲聲低磁的“時好”中疊起浪潮,除了他和感受他,什麼都做不了。
他沒再喊出那些肉麻的稱呼,隻是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
她覺得這樣很好,她想要讓他知道,在他身下的人是誰,隻是祝時好,不是其他任何人。
翌日,祝時好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熟悉又陌生的大床上,恍惚了須臾,瞳孔一縮。
熟悉自然是因為見過許多次了,陌生則是因為見過沒睡過。不,也不是,她現在可不就睡過了。
夜裡的記憶席卷而來。
房間裡不見談知許的身影,她視線轉了圈,最後落到衛生間裡上,裡面隐隐有聲音傳出來。
思考了兩秒,祝時好果斷決定跑路。
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打底羊毛衫明顯有些變形了,尤其是領口和胸前的位置。但還好,穿裡面還能遮住。
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悄摸離開房間時,忍不住看了眼淩亂的大床。
也是難為他居然能容忍她穿着外出了一天的衣服躺他床上。
沒時間多想,祝時好穿上大衣,揣起手機,換完鞋頭也沒回就溜了。
她剛離開不到十分鐘,主卧衛生間的門打開,談知許穿着浴袍,手裡拿着毛巾擦拭着頭發,本來還擔心她睡的不舒服,誰料出來一看人沒在了。
眉梢一揚,對去向有了猜測,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往卧室外走,直奔玄關,一看挂着的外套不見了,門口的拖鞋都沒放回鞋櫃。
不出所料,果然跑了。
正要給她打電話,卻看到鞋櫃上放着的包包。
談知許這才感到幾分錯愕,居然連放眼前的包都忘了,讓他對祝時好的驚慌程度有了個更真實的認知。
如此的話,打電話怕是不好使了,畢竟接不到電話的理由總能很多,這讓受驚的小貓兒連夜出逃怎麼辦。
拿起她的包看了看,想起它的主人,談知許決定先放松她的警惕,再出其不意地直接去堵人。
有些擔驚受怕的祝時好一直沒收到那人的消息也漸漸放松下來,可也不得不承認,心裡是有幾分失落的。
記憶完整,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一切清楚明了。
倒不是說她後悔了,話都說出口了,上也上了,現在她唯一的問題就是怎麼把這件事合理化。
思緒紛飛複雜,等她緩下來進入工作狀态後反而忘了。
現在工作室是開店就選在這的,在老街的二樓,但因為她開一家線下實體店的打算,所以已經在着手搬了。
總覺得這個裙擺設計不太理想,祝時好改了兩版都不滿意,還在繼續。全然不察房間門打開又關上,一道颀長的身影靠在牆邊注視着她。
小臂上還挂着一個黑色的包,談知許看了她許久,見她用筆挽着頭發,思考時就又插一支,動手就又筆筒裡拿一支。大概是真的很糾結,頭上足足插了四支筆。
看的好笑,搖搖頭倒也沒打擾她。
直到手機響了,兩人都從這種全神貫注中驚醒。
見她到處找手機,談知許舉起自己的:“我的。”
祝時好聽到他的身影,整個人一顫,不可置信地轉身:“你什麼時候來的?”
“二十分鐘前,收拾下,我去拿飯。”把包順手一放,要壓下門把手時,想起什麼,他轉身挑眉看她,“祝時好,你不會跳窗吧。”
雖然知道他說這話的由來,但祝時好還是很無語:“這是二樓,我瘋了嗎?”
談知許悶笑一聲:“我想也是,别崴腳骨折了讓我下樓去救你啊。”
等他回來,祝時好已經把桌子清理了一塊兒出來了,坐在那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他把飯菜擺出來,她就自然地去拿餐具。
“先吃飯。”
祝時好頓了下:“哦。”
知道他什麼意思,但這個人好像并沒有不自在,一如既往地吃飯吃菜聊天,祝時好在重如常氛圍裡逐漸恢複自然。
談知許把她的表現都看在眼裡,嘴角勾了下,眼中笑意漸濃。
吃完飯,收拾好東西,祝時好去洗了個手,回來就見他坐在她的搖椅上,兩條大長腿大剌剌地張開,随意地支在地上,頭靠在椅背上,此時正扭頭看着她。
“過來。”
搖椅擺在窗前,除了搖椅隻有一張小幾,上面擺着花瓶。
抿抿唇,祝時好還是聽從,朝他慢吞吞地走去。
剛走攏,還不待張嘴,就被人一扯,栽倒下去。
驚呼出口,腰上橫過一隻手臂,大掌箍在她腰側,下一秒,臀下的觸感真實,連其中蘊藏的結實和力量感都能一清二楚。
她條件反射擡手扶在他肩膀處,被他虎口卡在下巴捏住臉頰,強制着同他對視。
“祝時好,昨晚發生的事,你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