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孤很多地方都做錯了,來日方長,你會明白孤的真心。”
“你想讓我立牛牛為儲君嗎?”
這個問題把茯楹難住了,對于牛牛來說當皇帝無疑是最好的出路,可她又擔心日後狗皇帝三宮六院的,兒子一大堆。牛牛就成了赤裸裸的靶子,就像宮鬥電視劇演得那樣,刀光劍影血雨腥風的,那有什麼安生日子。
還是等牛牛自己長大了,讓他自己決定吧。
他在黑暗中的視力極好,可以清晰看到她微蹙的柳眉,瞬時翻過身,一把将她撈進懷中,骨節分明的手撫摸着她蹙緊的眉頭,“放心,以後孤隻會有牛牛一個兒子,你将是孤唯一的皇後。”
茯楹撥開他的手,心裡無動于衷,她掙紮着想從他懷裡退出,“你以後有沒有女人,和我沒關系。”
可剛一動,腰間的手猛的收緊,她又跌了回去。
楚宸緊緊抱着她,低下頭就要親過去。熾熱的吻如雨點般落了下來,茯楹心底火氣徹底爆發,“啪”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狠狠推開他。
“是不是隻要你想,我就必須像個玩物一樣躺在你身下,楚宸,你的喜歡真的很廉價。”
“從相識至今,你一直都是這般高高在上發号施令,你知道我為什麼假死嗎?是因為我忍受不了,以前為了活命,我隻能隐藏自己的喜怒哀樂,帶上傾慕你的面具,像個傀儡一樣曲意逢迎。沒有尊嚴、沒有思想,我難道就天生自甘下賤嗎?”
“你是大楚的皇帝,隻要你想要的,不論是用什麼方式,威脅,傷害,隻要達到目的就好,根本不會考慮别人的感受。”
“而我,永遠也忘不了你讓人端給我的毒酒,那滋味真是痛徹心扉啊!”她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眸中冷漠如寒夜冰霜,裹挾着拒人千裡的冷意。
“我隻想永遠與你毫無瓜葛。”
周圍的空氣因為她這番話凝固,隻聽得到雙方急促的喘息聲。
楚宸臉色陰沉得吓人,手掌猛地擒住她的下巴,俯身直接欺壓在她身上。
“永遠不可能!你記住,你給我生了個兒子,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毫無瓜葛。”說完這句話倏地松開她,拿起架子上的衣袍徑直向外走去。
裡頭吵架的動靜不小,外頭守着的暗衛都聽到了。玄九跟在楚宸身後向外走,心裡腹議,這夫人膽子着實大,竟然敢這般頂撞陛下,氣得陛下摔門而去,自己還沒什麼事。
楚宸聽見身後跟着的腳步,聲音帶着徹骨的寒意:“跟着孤作甚,看着那女人去!”
玄九楞了片刻,垂下頭恭敬回道:“是,屬下遵命。”
楚長甯無力地攤在床上,嫌惡地掃了眼手腕上的紅痕,拿起旁邊的被子蓋上,閉上眼睡去。
春日花紅柳綠,一派生機盎然之景。暖陽傾灑而下,落在廊下的茯楹身上,光暈中顯得她如九天玄女般美豔動人。
她坐在花廊下的檀木桌前,看着牛牛拿着小劍威風凜凜得與暗衛對打,暗衛苦着一張臉既不讓小殿下受傷害,又要讓牛牛感到對打的樂趣,實在有些棘手。
茯楹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精緻的面龐上皆是笑意,陽光的映照下帶了幾分溫柔。
自那夜争吵後,一晃十幾日了楚宸再沒有出現過,隻是讓暗衛們牢牢看着府邸,每日裡都會送來珍寶首飾,還有牛牛喜歡的小玩意。
茯楹隻能将府中用慣的物件拿過來,翠喜也跟過來伺候。
這些天楚宸得知晏溫查到成王的蹤迹,帶人親自去追了,隻是沒想到成王竟然跟北夷人勾結了一起,最後在北夷的相助下逃了。
前兩日他就回了南渡,不想回府便找了客棧住着。
玄九苦哈哈地站在楚宸後面,搞不懂陛下心裡想什麼。明明府邸裡面有夫人和小公子在,為啥不回去,還要每日讓暗衛禀告夫人的動态。
牛牛玩夠了小劍,跑到茯楹身邊:“娘,我想出府玩,壞爹爹還說帶我去打獵呢?”
茯楹頓了頓,她朝着暗衛說:“我們今日要出府。”
暗衛拱手回道:“是,請夫人稍候,屬下這就去禀告主子。”
茯楹臉上微冷,“難道我是犯人不成?讓開。”
暗衛沒有辦法,隻能派人跟着他們。
茯楹帶着牛牛坐着馬車一路奔去郊外,準備帶他去看看桃花。
微風拂過,空氣中彌漫着桃花的甜香,混合着濕潤泥土的氣息。牛牛興奮得不行,下了馬車就像個小風車一樣跑了出去。
就在此時,毫無征兆地,一陣尖銳的破風聲驟然響起,數個黑衣人從天而降,其中一個上前直接挾制住了牛牛。
“牛牛,”茯楹瞳孔驟縮,大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