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驕：“？”

“或許……能跟墨悲神尊說上話，為将軍夫人向墨悲神尊讨要一張親筆福箋。”

遊微：“……”

看到遊微将軍一瞬間變得糾結的表情，雲天驕也立刻領悟。

“不錯，若是尊夫人喜歡，也許還能讓墨悲神尊在親筆福箋上寫下尊夫人的名字。”

雲天驕雖然沒有特别求過這種親筆福箋，但是聽沈瓊枝提過，很多香客最夢寐以求的事，就是能得到一張所供天神親筆寫下的帶有自己名字的福箋，據說這東西還有個專門的名字，叫“特賜福箋”。

“不用不用，隻要普通的親筆福箋就好！”遊微将軍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随即又後悔地閉緊嘴巴。

知微露出一個引誘的笑容：“既如此，遊微将軍不再讓利一些麼？畢竟，長公主殿下搭了那麼大一份人情。”

遊微一臉肉痛，還在努力堅守自己最後的底線。

知微悠悠歎了口氣：“夫人要是知道自己能得到墨悲神尊的親筆福箋，想必會很高興吧。”

“五百五十萬兩，不能再少了！”

知微慢條斯理道：“哦，原來能博尊夫人一笑，隻值五十萬兩。”

“……三百萬兩！”遊微的心都在滴血，“再低就找别人吧，我總不能為了給夫人送一張福箋搞得傾家蕩産。”

雲天驕算了算自己的私庫，三百萬兩雖然還是很大一筆錢，勉強湊一湊，還是可以拿得出來，正打算答應下來，卻被知微按住手腕。

“殿下，聽說墨悲神尊近來很少給人親筆福箋了，這事真的确定能辦成？”

雲天驕接收到知微的眼神，立刻默契地配合道：“唔……也不太好說，實在不行，就讓陛下出面求求情吧。”

知微輕歎：“陛下求情啊，那這個人情，可就有點重了……”

墨悲見兩人在那裡一唱一和的，心裡明鏡一樣，最後咬碎銀牙，給了個底價：“一百萬兩！總行了吧！”

知微：“成交。”

遊微：“……”

雲天驕趁熱打鐵，和遊微當場簽訂了營造契約。

将六百萬的工程款砍到一百萬，可以說知微功不可沒，從遊微将軍府出來，雲天驕心情頗好，甚至還有點良心不安。

“砍了這麼多錢，這遊微将軍該不會真的傾家蕩産吧？”

“無妨，他有錢，總該吐出來一點。”

雲天驕想到那些争相給遊微送禮的鬼衆，心中微末的同情也瞬間消散了。

擡眼間，她看到知微上揚的唇角，頗為愉悅的樣子。

這樣的笑容，她在無數曾通過讨好她獲取香火的天神臉上見到過，本該習以為常，見怪不怪。

可是這一刻，她卻控制不住唇角笑容的削減，唇線柔軟的弧度也變得僵硬。

如同大夢初醒，當頭一棒。

“恭喜，一千座神殿建起來，你的神力便可媲美仙君了。”

知微敏感地察覺到她異樣，微斂了笑容，“一切都是為了替殿下赢得那面轉世輪回鏡。”

他躬身垂首，她看不見他眼裡真實的情緒。

“嗯。”雲天驕應了聲。

說起來，他不遺餘力地幫忙，也隻是為了自己的神途。他們本就是天神與香客的關系，不該因他帶給她的歡愉而亂了心神。

這鬼界，果然是容易讓人意亂情迷的地方。

她有意不去看知微，隻将頭上他為她買來的紫色木蘭摘下，随手丢在地上。

“乏了，咱們回去吧。”

知微依然保持着躬身，目光似在那木蘭上停留片刻。

“好，小神護送殿下回宮。”

聲音依舊溫柔順從，隻是直起身的一瞬，現出眼底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