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孚婡離開的方向,林煦一邊采集草藥一邊尋找它的身影,背後的竹簍已被各類的藥草鋪滿大半,此時的他正彎着腰,仔細地用鋤頭刨着一顆植物下面的根莖
一群被驚飛的鳥雀從他上空掠過,仔細辨别,是前方林子裡傳來異響
擔心是小家夥遇上了危險,林煦加快速度,顧不得根莖的完整,拔出後直接将其放入背簍中,拿上鋤頭向響動的方向而去
“吱”
可惡的黑臉豬,等我恢複真身,一口就把你吞了
孚婡狼狽地在林間逃竄一邊還不忘放狠話,滿是泥濘的布條破破爛爛地挂在身上,後面的野豬窮追不舍,跑起來豬臉上的橫肉亂顫
由于體型的差異,雙方一直維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林煦看見它們時,孚婡已經被野豬追到了一條河邊
不寬不窄的河流橫在他們之間,看着小家夥在岸邊徘徊的模樣,猜測它該是不會水,放下背簍脫去外衣,精瘦的身軀竄入水中,以極快的速度向對岸遊去
孚婡注意力全在河面上,沒注意對岸的動靜,龍會不會水她不知道,原本是鼠身的她即使是龍也改變不了她不會水的事實
卷着黑石頭的尾巴試探性地點了點水面,很快收了回來
來時她是靠着對岸的樹木跳過來的,而這邊岸上根本沒有夠她跳過去的樹
身後追來的野豬蹬了蹬腿,作勢沖撞過來,包不住向外生長的獠牙展現在她眼前,吓得孚婡轉身就往水裡跳
忽然一隻手将她托起,對上少年擔心的眼眸,孚婡幾乎想也不想就順着少年手臂一路爬到他頭上,身子盤起來将他束發完全裹住
接到小家夥後,林煦立馬帶着它往回遊,等上了岸,孚婡也不管少年全身濕漉漉的,一個勁兒地鑽進他懷裡
“吱吱”那隻豬太可怕了,它對着我流口水嗚
“他過不來的”
林煦笑着說道,安撫地拍了拍懷裡顫抖的小家夥,示意不要害怕
野豬不甘地在對岸徘徊幾圈,好幾次欲起跳沖過來,最後還是停在岸邊、讪讪離開
孚婡依舊在少年懷裡瑟瑟發抖,緊緊貼着少年的胸膛,尾巴死死地卷住那黑色石頭
她想好了,養好傷她也不離開,看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在靈氣充裕内丹之前,她就賴上他了
近秋的河水格外涼,林煦救到蛇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身體格外地冰冷,他套上外衣,背上藥筐,一陣風吹來讓他忍不住地縮了縮脖子
一直到下山的途中,孚婡也依舊賴在少年懷裡,林煦雖有些無奈,但眼裡卻是藏不住的笑意,索性它體型小,從外面也看不出來,也就任由它了
鎮上不少人見他這幅模樣忍不住詢問情況,林煦也隻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
“我在河邊采藥時腳滑了”
少年模樣好,笑起來更是好看,衆人見狀哪裡還有詢問的心思,忙催促他快回家去,熱心的嬸子們還拿了姜和紅糖給他,讓林母熬些姜茶喝了好去去寒氣
回到醫館,林母見他這般樣子來不及詢問,忙催促他去換身衣裳
待他換好,林母就已經熬好姜茶
“扣——扣——”
“熙兒”
林煦打開門,接過林母手中的姜茶,林母看着他半幹的頭發道“怎麼弄成這樣?”
林煦拿出之前的說辭,惹得林母一陣心疼,“好在你會水,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娘,我以後會注意的”
聽兒子這樣回答,林母也不在多說什麼,隻是囑咐趁熱把姜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