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凜泡了一夜,總算熬過了渾身的幹裂感,天蒙蒙亮起,他猜咕咕這個懶家夥肯定還在睡覺,變回人型從潭水中出來
回到山洞,原本預想在獸皮墊上呼呼大睡,熱得翻起肚皮的貓獸不見了蹤影
阿凜皺了皺眉,身下蜷起的蛇尾繃緊,喊了一聲,“咕咕”
沒有回應……
咕咕從來不會故意躲着他,相反每次都會自己開心地揚起尾巴向他跑過來,阿凜走近獸皮床,原本咕咕睡覺的那張獸皮上鼓起一個一個小包,有時候咕咕瘋跑興奮了抓撓獸皮就會留下這樣的痕迹
貼着石壁旁邊,他縫制過的兔皮也不見了,原本是墊在獸皮中間的,有一次咕咕見了從中間夾縫扯了出來,他便随手卷了一下扔在一旁
阿凜的臉色越來越冷,不會有野獸敢往他的山洞裡來,隻會是獸人!
空氣中殘留着陌生的氣味,經過一夜,山洞外的氣味已經非常淡了
·鬣狗部族·
克利身邊站着三四名獸人,被他們圍在中間的獸人捂着肚子嘴裡不停發出求饒與哀嚎聲
克利手中捏着一張獸皮,是黑白灰拼湊在一起的兔皮,看上去縫制得粗略,中間黑白兩塊之間破了一個大洞
“跑了?你就不知道看緊一點嗎!”
地上的鬣狗獸人想解釋,克利一腳将他的話踢回肚子裡,旁邊的獸人嘻嘻哈哈看夠了熱鬧,這才開始勸說克利
既然獸皮是從蛇獸人洞穴中偷出來的,一晚上的時間,那隻貓獸也不一定找得到路回去,直接拿出獸皮與他對峙,他也不會懷疑什麼
克利聽後冷笑一聲,踩了踩地上獸人的腿,“你确定是從蛇獸人洞穴中拿出來的獸皮?”
躺在地上的瘦小獸人連連點頭,“克利,我保證!”
克利擡起腳,“走吧,今天的獵物分你一條腿。”地上的獸人連忙爬起,垂首跟在他們身後
·
午後的陽光刺眼,赫赫炎炎,沒有樹木遮擋,平原比森林更甚。平原上的獸人往往選擇在清晨或着傍晚時狩獵,有時候進食一次可以兩三天在獸巢中待着,某些獸人卻是例外
平原中間的一顆茂盛的大樹下,三名獅獸人在樹下乘涼,周圍長着近一米高的雜草,他們壓塌了一大片,并排靠在樹幹上,拿着半手臂大的肉幹啃咬着
亞安咬下一縷在口中咀嚼,嘴裡含糊不清:“亞恩,你偷拿肉幹回去阿姆又要叫阿父打你。”
亞瑟嘴裡包着東西連連點頭,看上去似乎都在為最小的弟弟考慮
亞恩撇撇嘴:“你們也吃了,怎麼光打我一個,我就拿了一點,發現不了的。”
亞瑟亞安看着他腰間鼓鼓的獸皮袋,點着頭伸手又要了一塊
在他們背後不遠的草叢中,蜷縮成一團的毛團子悠悠醒來,眼底迷茫,似乎是受到牽引或是蠱惑
餓…好餓…食物…肚子餓得好難受…吃東西…吃……
起初咕咕醒來時還能維持清醒,懷着信念一直往前,餓急了時就放慢腳步。
咕咕不記得,她最後擡頭,碧草藍天時,她已經沒有力氣了
入目皆是雜草的根莖,細細的,寬大的,或是帶着毛刺的葉片刮過細軟茂密的毛發,她一步一步向前,渾身的酸痛、刺痛感被忽略,她到達樹根處
有食物的味道……
咕咕突然從大樹背後冒出來把三兄弟吓得不輕,以為是阿姆讓阿父來抓他們
“咕咕?”三隻異口同聲,咕咕的毛色太特别了,整個平原的貓獸都找不出同樣的來,就在他們疑惑咕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并且四處打量阿凜的蹤影時
“嗷嗚!”咕咕吼間發出兇狠的聲音,把三兄弟吓了一跳,轉眼就見咕咕咬上了亞恩手中漏出的肉幹一端
“哎呀!”“嗷!”亞恩摸摸腦袋,委屈地看向打他的二哥,“你打我幹什麼……”
亞安:“沒見她餓了想吃東西嗎?你嗓門那麼大,别吓着她。”
“哦…”亞恩噤聲,心中委屈,這肉幹他剛拿出來還沒來得及吃呢,哎……少吃一條……
咕咕四顆尖牙在手掌厚的肉幹上留下淺淺的牙印,搖着腦袋撕磨着,亞恩手上拿着另一頭也跟着晃動
亞瑟:“肉幹太硬了,你給她撕小一點,她咬不動。”
亞安:“亞恩你去弄點水來。”
亞恩委屈:“為什麼都是我。”他讓出自己的肉幹!現在還在撕肉呢!
亞瑟:“好吧,我去。”說着去找了一寬大的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