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
床上的人緩緩睜眼,臉上還殘留着夢中勾起的那抹笑意。
“公主睡着了還笑着,可是做了什麼美夢?”
慢慢自行起身,沒有回答。碧眼迎着窗外光亮,金發生輝,動人惑神,金露作為此刻唯一的旁觀者,一時噤聲。
午時下學,謝珏即便知道慢慢會應,也難免想多确定幾番。他急着回府,神色匆匆,李澤宇那厮揪着他分神之事湊上來嘲笑他,兩人拌着嘴上了謝國公府的馬車,一路唇槍舌劍到了謝國公府。
“你回去!”謝珏不想當着李澤宇問娘他與慢慢訂婚之事,不然定要拿之前的事出來反複念叨,這人怎麼不像他爹李尚書一樣穩重。
李澤宇笑:“嘿嘿,來都來了,謝國公夫人定是不嫌為我多備上一雙碗筷的。”
謝珏呵呵冷嘲:“那你可瞧見我嫌棄之色已經挂于臉上。”
可惜某人死皮賴臉,“嘿嘿,走吧走吧。”
定婚之事,自然就這樣被李澤宇知道了,不過他也不是傻的,在謝珏面前再三保證,聖旨下來前他是不會往外透露半字的。
在聖旨未下來前,兩人看似沒了交集,不過聽謝珏的小厮說,這幾日世子睡得都比往日早了許多。
在狼群襲來前,他們有很多時間能與對方相處,月光下,少年會小心翼翼地問過少女,開心又矜持地将她擁入懷中,他會看着她嬌豔如花瓣的唇,遲疑半響,輕輕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這是兩人還未定親之前,謝珏做過最出格的事情了。
在慢慢恐懼的夢魇中,少年一次次攔住她,一次次護在她身前,在噩夢到來前,一次次喚醒她的麻木,将又輕又軟,帶着珍重之意的吻,落于眉間。
期間謝珏又一次揍了黃元鎮,這次打得比較狠,被趙禾尹帶着上黃齊公府道歉。
那青一塊紫一塊的豬頭臉正橫眉豎眼地對面前的侍女發着好大一通脾氣,見謝珏來此,想到這是在他家黃齊公府中,又擺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我姐姐可是最得寵的貴妃,隻要她求皇上,皇上一定會為我和那位渠勒公主賜婚的,你知道那群使臣收了我們多少禮嗎?就算那位公主不同意,也拗不過他們的。昨日他們已經入宮求聖旨了哈哈哈。”
“你以為你的世子爺的稱呼如何來的,不過是你兄長不要的名頭!”
“你娘去了一回便未再登門,哈哈。謝珏你就隻能眼瞧着我如何将那公主娶進我們黃齊公府的門。”
即便知道是娘同渠勒使臣求的聖旨,謝珏還是忍不住因這話生氣,強忍着想打他的念頭,轉身丢下一句話。
“異想天開的廢物!”
晚上入夢時,他言語委屈地向慢慢說道,少年生得高大,慢慢隻到他肩膀,她踮起腳謝珏配合地低下了頭,慢慢輕輕摸了一下他的臉,以示安慰,接着又好奇地捏了捏他紅透的耳垂。
她溫吞的聲音中帶着驚訝,“好燙啊……”
謝珏臉和脖子都紅了,直起身不讓慢慢摸了。
慢慢的手從他的臉頰落在他胸口處,她的手指好奇地一點一點他的胸膛,做出承諾,“謝珏,我隻會嫁你的。”
“我知道,娘昨日回來已經告訴我了。”他隻是生氣,為何雙方都定下了,這群使臣還打着為慢慢擇婿的旗号收那黃齊公府的禮,他怕中途生出什麼變化。
原來是因為這個。
慢慢輕言慢語地解釋道:“使臣他們不會違背我的意思,上次你打那人的事情他們去查了一下,知道那人言語侮辱我,也就是侮辱我們渠勒,所以多收些禮作為補償應當不算過分。”
“這是他們賄賂讨好使臣的禮,可不是聘禮。”
聽此,謝珏眼眸亮起,心想這群使臣還真是壞心眼。怕是還存在敲打他們謝國公府的意思,那到時候聘禮可不能比這些還寒酸了去。
雖然謝國公府不可能比黃齊公府寒酸。
謝珏動了心思,想到謝青庫房中可不乏陛下賜的好物件,等聖旨一下,他便讨要來鑰匙多挑選些,反正越多越好。他兄長又不娶妻的,應該先緊着弟弟。
謝青果真是不在意,當時給鑰匙都給得很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