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令人聞風喪膽的妖邪們被封印在此,如今成了牢籠中的死囚,一個接着一個被判處死刑。
一句一句臨死前的怨毒聲回蕩,兩個時辰後,永亦終于撐不住,她站在那一面凹凸不平堆滿碎石的牆壁前,神識變得雜亂,聲音開始混雜在一起,外界的,腦海的,手中的鐵錘随着她的動作垂下身側。
‘哐當’一聲回響。
這幾日來,京中依舊繁華熱鬧,少許人能感到暗流湧動的餘波。
街頭巷尾,談論的話題又換了一換。
一小攤前,兩人閑聊。
“妖王快入京了吧……”
“傳言妖王來京才過去半月有餘,從邊境到京城估摸還有十天呢。”
“除了那些從妖塔裡跑出來的邪祟還有那些魔物,在下還不知道真正的妖長什麼樣子,真叫人好奇。”
“屆時看看不就知曉了?”
一人還準備繼續說些什麼,一陣馬蹄聲蓋過,左右官兵為其開道。
疑惑中沒能看清那馬背上人的樣子,喃喃問此人是誰。
旁人答:“是霍大人,也不知出了什麼事,這幾日從城外回來都是一路縱馬上街呢。”
一邊說,一邊搖頭歎氣,言這些事情他們平頭百姓可管不了,好好過好自己日子吧。
永亦下馬踉跄回院,院門内已有人等候多時。
“永亦。”渚青迎上去,張開雙手接住了永亦将要撲倒下的身軀,“阿玉施主去備熱水了,你歇息片刻,聽我誦經可好?”
她的雙手卻撐開他的胸膛像是反射性的抵觸一般,随時可能将人一掌拍開,随後又慢慢放松。
懷裡的人急促呼吸着,像是将要窒息一般,撐着他胸口的手不住地顫抖,他們維持着這個姿勢,仿佛過去許久。渚青才聽到懷中人沙啞的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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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被那道士騙了!”
一聲尖銳回響在隐蔽天日的密林中,瘴氣彌漫,形态各異的黑霧幽浮其中,另有兩三個立于各處的‘人’,近處瞧便能看出動物的特征。
古木枝上,一倒挂的黑影便是那蝙蝠妖,憤懑尖銳,“該死的道士,當初便不該信他。”
隐藏在暗處的黑霧問,“你想如何?當初我等被困誅邪塔,是他放我們出來的。”
“利用罷了,我們都是些吃人剜心的妖怪,難道要講什麼報恩不成?”旁側的黑霧聲音嬌而魅輕鈴般笑道。
“妖王的隊伍前往京城必經之路離此不遠,妖族的體魄比羸弱的人族強健。你們可有這個膽量攔截?”蝙蝠妖陰冷笑笑,“妖王此行為誅邪塔一事而來,定非誠心,左右不過如此,倒不如乘這個時機大鬧一番,搗毀誅邪塔,放出衆妖,将這些蝼蟻,再次踩于腳下。”
“這具弱不禁風的身軀,我早就受夠了。”一白色人影緩緩走到中心,修長如鶴。“不過,我等為何要同你去京城冒險,我可聽說,你們三人,可是折在一凡人手裡。”
“此人兇厲如羅刹,弱點……呵呵,我已知曉,你們隻需要按照我說的來,即便三頭六臂,能斬妖魔又如何?”
片刻之後,蝙蝠妖的計劃絲毫不落地傳給再場衆妖,除去少許幾位一直未發話的,其餘心中有了計較,那位白衣鶴妖和隐藏在暗霧的狐妖同時應聲下來,剩餘陸陸續續叫好,一時氣焰高漲。
一盆冷水潑下,“呵呵,你們商量去送死,我可不奉陪。”
“等等……急着走什麼?”一團團凝出各種妖族面目的黑霧将幾個欲走的攔住。
“真可憐……”鶴妖故作虛僞歎:“在塔裡把膽量也磨沒了……妖不妖鬼不鬼,真願意這樣活着?哪天被人族找上門,落得一個神魂俱滅的下場,反抗也反抗不得啊。”
“我看你們還是别走了。”黑霧中狐妖凝出的身姿窈窕,側身回問蝙蝠妖“看——誘餌也有了,嘻嘻。”
果然
這群妖邪的動作很快,在某個傍晚,随着一聲怪異的啼鳴,無數魔物的身影從暗處顯現,妖王入京的隊伍遭到了襲擊。
妖王旋尤在困住幾隻邪祟後,回頭猛地發現随行的妖族人憑空消失了不少……
!!!
他揮救手下人族的将軍,告訴他:“眼下怕是守不得你們人族的繁文缛節,我們不能在這般慢吞吞走到京城!”
“邪祟集結埋伏在此,這位将軍,你認為它們後面的目标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