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又一步步挪回去。
老實不是我的本色,聽勸才是。
我揪住一根小木棍,對着半空搖搖晃晃,“好久沒看日出,看完日出我心情都美了。”
“嗯”
某人又恢複嗯嗯模式,我這邊沒有鑰匙,隻能強行對話。
“還沒問你叫什麼?要不要加個聯系方式啊,以後爬山我叫你”,我掏出被冷落半天的手機,打開掃一掃。
某人眉頭一挑,從口袋裡拿出手機,輕笑說好。
我不知道他笑什麼,但是他笑的很好看,一點也不做作。
我加上某人的微信,頭像黑漆漆的有一點亮。
剛加上,他就發了名字,“沈槐。”
真是個好名字,我也把自己的好名字發過去,我叫林桦。
我彎腰将摔碎的小人裝進随身帶來的垃圾袋裡。
我們通完姓名,我對這青山起了興趣,而某人要下山。
我找了個大樹,坐在下面看雲看天看……
心裡想着以後一定要多抽時間來玩玩,不然一旦懈怠就容易散架,不僅是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我放空腦袋,正惬意。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陌生來電。
以上次的教訓來,不管好壞鹹淡都要品品。
“喂,您好!”
嗷,是前男友打來的,聽聲音就知道,沒人和我說話會帶語氣詞,隻有他。
“什麼事?不要,你自己留着吧,不想要就扔掉”
這都分開有半個月了,現在告訴我,他拿錯了我的東西,懂不懂避嫌,我才不要,當初拿床單枕套的時候,也沒見他手軟,連陽台的花都要帶走,真搞不懂他。
“挂了”
那邊沒了動靜,但是我沒挂,接着對面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是個年輕的男孩子,問他,在和誰打電話。
切,真無聊。
我挂了電話,并把這個号碼拉到黑名單裡。
我也很年輕的,下意識攀比讓我覺得自己很悲哀,潛意識裡,我并不想分手,和他在一起的大部分時間都很舒服,盡管我們幾乎沒有同樣的興趣愛好。
我忽然站起身,大喊出聲,“什麼狗屁,都是狗屁。”
連罵人也無厘頭。
有一瞬間,我想喊齊天大聖的,但是想到大聖沒有給我毫毛。
我許願的心一下子被澆滅。
我們在一起好久,有很多回憶,可在分手到來的那刻,一點一點都在消散,但這些東西不是一下就能全部忘記。
我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對門的那張臉,大腦發出警報。
對門長的确實帥啊!
也許朋友說的對,我不僅是個戀愛腦還是個吃顔腦。
但我自己長的也不差啊!
我晃晃頭,甩掉思緒,準備下山。
天早已經大亮,人陸陸續續地上來。
我逆着人群,徘徊在每一家剛開門的早餐鋪子。
還順手給朋友帶了一份。
我吃了早餐,就聽見斜後方的人在說話。
嗓門特别粗,但說的話特别溫柔。
粗嗓門輕拍旁邊妹子的背,苦口婆心地勸說。
“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分手說明你們倆就沒那緣分,老天爺都看着呢,他不會讓你不幸福的,你那麼好,再說了,人生裡也不是隻有戀愛,你還有事業,你的家人,朋友,你的狗,還有很多,傷心什麼,向前看,大步向前走,先讓自己開心了再說”
妹子哭的更兇,抽噎地說:“桑哥,我知道,你調的辣椒油太辣,給我辣哭了。”
叫桑哥的人大笑,“看我給你弄鹹一點。”
我也笑了,還笑噴了,老闆倒是沒關注桑哥和妹子,隻看着我這狼狽樣子,遞給我幾張紙,讓我擦擦。
老闆真是個好人,老闆隻看了我的笑話,沒看妹子的傷心。
可是,老闆我也很傷心诶!
我提着早餐,慢吞吞地下山。
突然,一陣風襲來,額發被吹起,我回頭看這矮山,這山其實不矮,隻是有了煙火氣。
不近人情又怎麼能形容一座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