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
沐妍晴沒有理會台下的喧嘩,她深深看了林月茹一眼:“今日方知人外有人。他日若有機會,再向林道友請教。”
說完,她轉身下台,背影依舊挺拔如松,卻多了幾分釋然。
林月茹長舒一口氣,手中的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她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抖得不成樣子。
不靠任何靈力,單純隻憑借劍招,面對金丹後期果然還是有些勉強啊。
“二師姐!你太厲害了!”甯雪像隻歡快的小雀兒,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問劍台,一把抱住搖搖欲墜的林月茹。她眼眶通紅,聲音都帶着哭腔:“我…我剛才都快吓死了……”
林月茹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擡手揉了揉甯雪的腦袋:“傻丫頭,哭什麼…師姐這不是赢了嗎?”她話音未落,雙腿一軟,險些栽倒。
“逍遙宗林月茹,勝!”
随着執事長老的宣布,整個問劍台再次沸騰。
觀禮席上,黃震嶽死死攥着座椅扶手,指節發白。他目光陰鸷地盯着台上相擁的師姐妹,卻挑不出半點錯處——鑒真鏡全程毫無反應,嶽青松更是親自點頭認可了比試結果。
“哼!”黃震嶽從牙縫裡擠出一聲冷哼,拂袖而去。
此時藥歸塵已經按捺不住,飛身來到問劍台上。這位德高望重的藥宗長老像個好奇的孩子般,蹲在地上仔細查看着那些殘存的靈植。
“妙!太妙了!”藥歸塵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株半枯萎的金蕊噬靈花,激動得胡須直顫,“這培育手法,這靈力配比……林小友,你是如何讓噬靈花在吸收劍氣後還能保持穩定的?”
林月茹在甯雪的攙扶下勉強站穩,輕聲道:“回前輩,關鍵在于花蕊中的靈液配比。弟子在其中加入了少量月華草汁液,可以中和劍氣的銳利……”
她話未說完,藥歸塵就猛地一拍大腿:“原來如此!月華草性柔,正好化解劍氣中的鋒芒!”他轉身對身後的夏冬青吼道:“記下來!都記下來!”
夏冬青手忙腳亂地掏出玉簡記錄,看向林月茹的眼神充滿敬佩。
“還有這靈霧草的種植方式……”藥歸塵又發現新大陸似的指着一處,“居然能在問劍台這種環境下存活?”
林月茹微微一笑:“弟子用特殊種植方式改變了其根系結構……”
她耐心解答着藥歸塵一個又一個問題,聲音雖然虛弱,但條理分明。周圍各派弟子都不由自主地圍攏過來,聽得入神。誰能想到,這個被傳為“廢靈根”的女子,竟在靈植一道上有如此造詣?
觀禮台角落,蘇婉兒冷眼旁觀着這一幕。她纖細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眼中閃過一絲嫉恨。
“系統,”她在心中默念,“這就是你說的不足為慮的廢靈根?”
“叮!宿主請放心,林月茹隻是投機取巧。下一輪比試,系統會提供更強大的功法……”
“夠了!”蘇婉兒在心中厲聲打斷,“我要的不是借口!我要的是絕對的實力碾壓!”
她死死盯着被衆星捧月般的林月茹,心中暗自發誓:下一場比試,她定要壓壓她的風頭!
就在這時,嶽青松的聲音傳遍全場:“下一場,逍遙宗蘇婉兒,對陣合歡宗柳如煙親傳弟子花想容!”
蘇婉兒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優雅起身,霜紋劍在陽光下泛着寒光。
“林月茹……”她輕聲自語,“就讓你再得意一會兒。”
說完,她翩然向問劍台走去,所過之處,弟子們紛紛讓路。所有人都期待着,這位逍遙宗的另一位天之驕女,會帶來怎樣精彩的表現。
而台上,林月茹似有所感,擡頭望向蘇婉兒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
就在她思慮時,梅思安不知何時已來到台上,他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林月茹:“你這丫頭,逞什麼能!”他嘴上責備,手上卻不停,幾道溫潤的靈力渡入她體内。
林月茹臉色稍緩,調皮地眨眨眼:“長老,弟子這不是赢了嘛。”
“赢是赢了,可……”梅思安欲言又止,目光掃過四周虎視眈眈的各派弟子,壓低聲音道:“你可知這一戰暴露了多少底牌?”
林月茹輕笑一聲,從袖中摸出一顆青翠欲滴的種子:“梅梅放心,真正的殺手锏還沒用呢。”那種子在陽光下泛着奇異的光澤,隐約可見内部流轉的符文。
梅思安瞳孔微縮:“這是……上古靈種?!”他急忙用袖袍遮掩,“你這丫頭,到底還藏了多少好東西!”
“不多不多,”林月茹狡黠一笑,“剛好夠用。”
台下,蘇婉兒已經踏上問劍台。她看似專注準備比試,餘光卻一直鎖定着林月茹。當她看到梅思安與林月茹親密的互動,而後又被衆人簇擁着下台的背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一個廢靈根,憑什麼能得到這麼多人的青睐?就連那個向來眼高于頂的沐妍晴,都對她另眼相看。
“林月茹……”她在心底默念這個名字,仿佛要将它嚼碎一般,“等着吧,很快你就會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