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秋将竹簡抛向空中，雙手快速結印：“萬符朝宗！”竹簡中飛出上千道符箓，在空中組成一個巨大的陰陽太極圖。

白桦則長劍指天，周身劍氣凝聚成一朵更為凝實的青色蓮花。

太極圖與青蓮再次相撞，這一次的威力遠超先前。刺目的光芒讓所有人都不得不閉上眼睛，恐怖的沖擊波連嶽青松布下的防護陣都出現了裂痕。

待光芒散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問劍台中央，白桦的長劍抵在程硯秋咽喉前三寸，而程硯秋的符筆也點在了白桦的心口。兩人就這樣僵持着，誰都沒有再進一步。

“還要繼續嗎？”白桦氣息紊亂地問。

程硯秋苦笑着搖頭：“靈力已耗盡，再戰無益。”

兩人相視一笑，同時收勢：“平手！”

嶽青松沉吟片刻，高聲道：“此戰，平局！”

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這一戰雖未分勝負，但精彩程度遠超衆人預期。

觀禮席上，甯雪激動地拉着林月茹的袖子：“二師姐！大師兄太厲害了！那個太極符陣看起來好厲害，他居然能破開！”

林月茹輕笑：“程硯秋也沒用全力。他那招九星連珠符還沒使出來呢。”

“啊？”甯雪瞪大眼睛，“那為什麼……”

“因為他們都留了一手。”林月茹意味深長地說，“真正的朋友，不會在問劍台上拼個你死我活。”

台下，白桦與程硯秋并肩走下台階。

“你那招青蓮化形，比去年又精進了。”程硯秋低聲道，“若是全力施展，我的太極符未必擋得住。”

白桦搖頭：“程兄的九星連珠符不也沒用？我聽說這招能引動星辰之力。”

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對了。”白桦突然壓低聲音，“下個月十五，老地方？”

程硯秋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最終輕輕點頭：“好。”

他們都知道，這個約定可能要冒很大風險。但有些情誼，值得冒險。

程硯秋回到玄天宗席位時，三長老正冷着臉等他。

“師父。”程硯秋恭敬行禮。

三長老冷哼一聲：“為師讓你全力出手，為何留手？那招九星連珠符為何不用？”

程硯秋垂眸：“弟子…力有不逮。”

“放屁！”三長老怒拍桌案，“你分明是顧及那逍遙宗的小子！硯秋，你是我玄天宗未來的希望，怎能與這些不入流的修士稱兄道弟？”

程硯秋沉默片刻，突然擡頭：“師父，白桦的劍道造詣你今日也瞧見了……”

“住口！”三長老厲聲打斷，“從大比結束之日起，你閉關三月，不得踏出山門一步！”

另一邊，白桦剛回到逍遙宗席位，就被林月茹攔住。

“大師兄，”她似笑非笑地遞過一杯茶，“下個月十五，怕是要爽約了。”

白桦接過茶盞，眉頭微皺：“你聽到了？”

林月茹朝玄天宗方向努了努嘴：“那老頑固的臉色，瞎子都看得出來。”

白桦望向遠處被三長老訓斥的程硯秋，握緊了手中茶盞。

“不過嘛。”林月茹突然壓低聲音，示意他繼續看下去。

隻見玄天宗宗主玄霄真人突然起身，緩步走到三長老身旁。他輕拍三長老肩膀，三長老頓時噤若寒蟬。

“硯秋今日表現甚佳。”玄霄真人聲音不大，卻讓周圍都聽得清楚，“能與逍遙宗高徒戰成平手，實屬難得。”

程硯秋驚訝擡頭，正對上宗主意味深長的目光。

“宗主明鑒！”三長老還想争辯，卻被玄霄真人一個眼神制止。

“修行之道，貴在交流。”玄霄真人捋須道，“硯秋，日後可多與白小友切磋論道。”

白桦看得目瞪口呆，轉頭看向林月茹：“這……”

林月茹抿嘴一笑，從袖中掏出一塊古樸的玉牌晃了晃。白桦定睛一看，竟是玄天宗客卿長老的令牌！

“你何時……”

“上次去玄天宗賣靈植時，順手幫玄霄真人解了個小毒。”林月茹輕描淡寫地說，“他欠我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