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短暫地擔心了幾秒鐘,姚思月是不是發現自己周六那天來公司了?但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姚思月如果發現了,肯定就不是開會給她塞工作量這點程度了。
辦公室裡,姚思月面色如常,語氣客氣的讓兩人在她對面的椅子坐下。
然後習慣性地欲抑先揚,“小盈是在公司兩年的老員工了,一直都很踏實。舒岚雖然沒來多久,但在南郊那個項目上功勞不小。我個人還是很看好你們的。”
兩人看着領導沒說話,都知道重點在後面等着她們。
“不過,我最近發現大家自從南郊項目中标以後,變得很浮躁。有的人總喜歡議論一些工作以外的事,很多工作上的安排,當面不說,私下裡喜歡嚼舌根。”
舒岚知道她說的這個“有的人”裡肯定是包括自己和張小盈的。
所以,姚思月知道了什麼?又想表達什麼?
“我們都是來公司上班的,既然是來上班就應該做好自己的工作,其他閑事少管,閑心少操。你們都是有素質的大學生,别像有的人那樣,整天跟村口沒事幹的婦女似的,為點破事嚼來嚼去!你們二位是我看好的人,希望你們在公司裡發揮好的作用。如果看到有人傳謠言、說小話,破壞工作氛圍,歡迎找我來舉報。”
……
直到出了姚思月的辦公室,舒岚頭皮還在發麻。
剛才雖然她沒有明說他們兩個議論過八卦,也已經跟明說差不多了。
姚思月肯定知道了點什麼。可是她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她和張小盈從來不在辦公室裡議論,每次都是在外邊說,或者微信私聊的時候說……
難道姚思月在他們身上裝監控了?
還好她沒有把看見姚、洛二人……的事情,對張小盈說。
如果這事傳到姚思月耳朵裡,那就不是找她們談話警告這麼簡單了。
這一天,張小盈因為身體不舒服,一直是支棱不起來的狀态。
舒岚沒有找到機會和她讨論。
晚上加班結束回到家,舒岚和陸煥出門散步,她提起這件詭異的事,陸煥問了她幾個問題。
“站在你們那位姚總監的立場上,你們聊過的哪些事情,是她不希望你們聊的?”
舒岚回憶了回憶, “那天去嶼川島考察,小盈說看到過洛山海接送陳茹雪上下班。這個我們已經知道為什麼了,她們是親戚關系。還有就是,小盈說過已經離職的一位同事和洛山海傳過绯聞。後面這件事,不止我們,其他同事也議論過。”
“其他的……”舒岚停住腳步,“哦,還有上周五,因為他們要周末加班,小盈在微信上跟我抱怨了一下午,說不想加班,很不滿姚思月的安排。”
陸煥繼續問:“好。前面你說的那兩個绯聞,你們是當面說的,還是微信聊的?”
“當面聊的,怎麼了?”有時候同事會從背後經過,她們還是挺注意的,微信上就是抱怨下工作量,“有什麼問題嗎?”
“明天上午你到公司以後,我告訴你怎麼做,你調出系統後台截幾張圖給我。”陸煥看舒岚還是一頭霧水的看着自己,“我懷疑你們的微信記錄被你們領導監控了。”
舒岚:“!!!”
“先别慌。”陸煥扶住她的肩膀,“就算是這麼回事,我看她頂多就是知道你們不好好工作,背後抱怨她的安排罷了。”
怎麼能不慌!這已經非常不可思議了!
遛彎結束回家,她用手機上網查了查,發現竟然有好多職場打工人經曆過被上級偷看聊天記錄的事。
有人是上網行為被公司監控,有的是離職後被技術扒了聊天記錄,還有的工作電腦裡直接就裝了監控……
一條筆記上還說,雖然竊取并散布他人隐私最高可判七年!
但大部分用人方做得很謹慎,員工根本拿不到被他們竊取隐私的證據……糊裡糊塗就被公司弄走了。
她和張小盈上班時間聊天,縱然有輸了理的地方。但公司竊取隐私若屬實,卻是違法行為了!
這怎麼不是一種“一山還比一山高”?
天栩青州分司,比起她上家公司,簡直離譜得有過之而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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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舒岚照常去公司上班。
她在退出電腦端微信情況下,按照陸煥說的,調取後台程序運行狀态,用手機拍照片給他發了過去。
沒過一會兒,陸煥直接打來電話,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舒岚站在走廊裡有點懵了,緩了半天才回工位。
中午外出吃飯時,舒岚把這事和張小盈說了。
她希望張小盈能多注意,别再被抓住小辮子了。
不過,關于姚、洛二人婚外情的事,她隻字未提。這事影響不好,如無必要,她沒打算傳播。
張小盈聽完,直接炸了!
“他們是不是瘋了?我上這麼多年班,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
她和張小盈互相安慰了一中午。心想以後謹言慎行,應該就沒事了。
誰知道,下午臨下班,張小盈又被姚思月單獨叫去辦公室談話。
她們這次談話的氣氛,就不那麼愉快了。
舒岚聽到屋裡傳出很大的拍桌子聲音,以及張小盈的喊聲……
沒過幾分鐘,張小盈哭着從姚思月辦公室裡沖出來,直奔辦公室的大門口。
舒岚怕她出什麼事情,趕緊追過去。
昨天晚上她就檢查過了,她和張小盈除了周五那天的抱怨,沒再聊過其他“負面”内容了。
所以,現在難道是張小盈和其他同事的聊天記錄被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