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相介訝異,心裡想女友這麼在意他嗎?
聽到這,他微微擡起頭,彎眼,訝異:
“天呐,小厭……我們被看到了,怎麼辦,該不會……要公開吧?”
小厭被他這句話搞得頭上冒黑線,對上他那雙漂亮質感朦胧的灰水晶眸子,依舊含着讀不透徹的笑,一時看到他這個樣子就來氣,恨不得給他一巴掌讓他說該說的解圍台詞。臭資本家你什麼三觀?女友犯病你這什麼反應,怪不得圈子裡傳你神經病,一點沒錯。
小厭沒理他,生怕他再聽再爽到,于是她把他的腦袋推開,動作利落地重新看向慕容松,神色冰冷,“這件事情我不想讓依然知道,可是你……可一直是依然不喜歡的人啊,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報複我呢?”
慕容松沉默了挺久,才說了句,“我不會的。”
小厭得寸進尺,又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坐着說話,素來冷淡的語氣也很平,不加點動作她實在是沒氣勢的,得讓自己看上去兇點。
剛好要讓巫馬相介對自己産生厭惡情緒,對被欺淩的女主心生憐意,于是她站起來,冷冷道:
“沒錯!我們的感情隻能夠在地下!我不想讓依然因為男人跟我生氣,更何況你是依然不喜歡的人。”
慕容松看向旁邊年輕的準大公,發現他沒怎麼生氣,仍舊溫和地笑,隻是垂下了眼睛。
慕容松低頭看了她一會兒,才用冷淡的聲音開口道:
“可是我并不讨厭你,我沒那麼無聊,也沒那麼壞,沒興趣讓你失去朋友,也沒興趣欺淩别人。
你見到我在這裡兼職,我也大可避開,免得再被當作笑料,但是我不在乎,就像我不在乎你怎麼想一樣……況且就算我說出去,谷部長也不會對我改觀的,你也從來改變不了她的想法,不是嗎?”
小厭聽得那個感動,三觀這麼正,說話還有條理,一米八也原諒你了。
巫馬相介似乎因為女主的這句話陷入了沉思,下颔輕輕擱在覆合的手背上,完美的側顔蒙上一層薄霧。
小厭神色松動,然而很快又染上了厭惡,似乎被對方這句話的虛僞惡心到了,“少來,我讨厭你行了吧,我最讨厭虛僞的人了,這些根本就是你的僞裝,我根本不想見到你。”
慕容松神情冷淡,似乎沒有被這句話傷到。
菜單遮住的角落,她的手指微微蜷縮,收攏,最終還是舒展,抵住菜單的邊緣。
最終,她低下眼,道:“那你要怎麼樣?”
“我要你從此以後……”
“好了 ”
小厭剛要出聲,巫馬相介溫淳好聽的聲音就清冷地響起,将她的話溫和地打斷在半途。
“稍微歇一會,好嗎?你很累了吧?小厭。”
盡管是在場唯一坐着的人,他甯靜的目光依然有着如有實質的壓迫,一反剛才的随和,甚至神情都沒怎麼變換,掌控時局的冷寂與不容置疑仍舊自然如流水般湧出,籠罩住在場所有人。
權利,時局,中止的藝術,對于巫馬家來說就像是用家常便飯般随和的事情,這點,他的他的好友施别盛真的很像。
他微微擡眼,淺笑着輕松說出表面調和實際上是警告的話,卻沒人敢當作輕飄飄的風涼話。
小厭表面屈辱地配合,被他冷淡地語氣說得要掉眼淚了。
對于這段對話終于接近尾聲要走完台詞,她感動得眼圈紅紅的,真的很感謝。
這是巫馬相介的一小步,實際上是劇情的一大步,自己從女友位退休的一大步。
巫馬相介的目光掃過她漸漸泛紅的眼眶和期待他再說什麼的眼神,微頓後禮貌地移開,停在慕容松身上。
青年微微歎氣,道:“我想事情沒那麼複雜,慕容同學說了她不會說出去的,就相信她吧?”
“可是……”
“小厭,你要的酒我已經定好了,能麻煩你去門口拿一下嗎?他們應該已經送到了。”
“那你……”
“我有話要跟慕容同學單獨說……一些…很重要的話,小厭,我知道你一直很遷就我,讓我們說些話,好嗎?”
巫馬相介平靜地看過來,語調淡淡,卻不容拒絕,安撫意味地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