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beta、和那個人相似、訂婚……
尹秋白不敢繼續聽下去了。
他逃也似的轉身離開。
三天之後,他決定主動和顧念裴提分手。
那天晚上alpha跌跌撞撞的來到他家找他,一反常态地抱住了尹秋白,不由分說地把他往卧室的方向帶。
尹秋白聞不到信息素,不能判斷他的狀态,聞到alpha身上濃郁的酒氣。
“放開我……”
alpha對他的掙紮置之不理,強硬地把他按在牆上,重重地咬了他的後頸。
beta當然沒有腺體,尹秋白隻是感覺到一陣刺痛,努力轉過身,推開了alpha。
“顧念裴,我要和你分手。”
他看着那個面前高大的alpha,說。
alpha愣住了,他似乎短暫的從酒中醒了過來。
“你又要離開我?不……阿钰,你不能離開我,不能……你隻能是我一個人的,阿钰……”
尹秋白和對方的體力差距實在是太懸殊,很快就再一次被alpha按住。
他想要掙紮,卻忽然感覺自己後頸一疼。
瞬間,鑽心剜骨般的疼痛以後頸為中心朝着他的全身蔓延開——不是皮外傷帶來的疼痛,而是由内向外的、無法抵抗的疼。
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再睜開眼,他看到alpha驚慌失措地站在他的床前。
“醫生……他醒了,醫生!”
尹秋白迷迷糊糊地聞到了空氣中的消毒水味道,發現自己身處醫院。
他的脖子被白色的紗布包了起來,手上吊着點滴,除此之外身上沒有任何不适。
醫生走到他面前,詢問了一下他身體的狀态,說:“應該隻是激素紊亂,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床頭的alpha聽到這個消息好像松了一口氣,轉過頭看向尹秋白。
“對不起……我昨晚喝多……”
“喝多了,然後把我當成了别人是嗎?”尹秋白打斷了alpha的話:“不喜歡beta還和我在一起那麼久,真是委屈你了。”
顧念裴愣住。
“分手吧。”尹秋白說。
沒想到顧念裴卻忽然臉色一沉:“不可能。”
他眼神閃爍:“尹秋白,你母親重病卧床很久了,對吧?”
他伸出手,撫上尹秋白的臉,再不懈不掩飾眼神中對他那雙眼睛的癡迷:“你說,要是吊着她命的藥和機器停了會怎樣呢?”
“……你!”
“所以乖乖聽話,好嗎?”他說:“不要離開我,阿钰。”
尹秋白望着對方灼灼的視線,陷入了絕望。
那天之後,顧念裴大部分時間還是保持着和以前一樣的溫柔體貼。
而每當他喝醉了,尹秋白就會變成他發洩怒火的工具,他會被對方死死地咬住後頸的皮膚,詢問為什麼要離開。
這樣的日子長了,尹秋白自己都變得混沌。
他有段時間都要忘了顧念裴的真正面目,隻記得那個冬夜的、給他圍上圍巾的溫柔學長。
又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很久。
終于,顧念裴和omega要結婚了。
那個omega再一次找到他。
“我和念裴哥哥要結婚了。你不是一直想離開他嗎?”
他一臉幸福地說:“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Omega話音落下,尹秋白的手機鈴聲響起。
“是尹先生嗎?”對面人的聲音急促:“你的母親半小時之前忽然病發,送進了急救室。”
“我很抱歉,我們盡力了……”
尹秋白腿一軟,跌倒在地上。
omega在他的身前蹲了下來。
“知道了嗎?不屬于你的東西,永遠不會是你的。”
“念裴哥哥的愛人、林家的小少爺、還有高等級的omega……隻能是我。”
他說完,又沖着尹秋白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轉身離開。
“念裴哥哥,我們明天去選婚禮的衣服和捧花吧……對,我喜歡……”
看着那omega遠去的背影,尹秋白渾身發寒。
他顫巍巍舉起了手,發現自己的手在眼前重影。
他眼前一黑,再次暈了過去。
倒在路邊的他被好心人送到了醫院,醒來時卻得到了一個噩耗:
他也病了,和母親一樣的病。
他曾經想過自己有機會離開顧念裴之後,或許能過上自由的生活。
而現在,他不但被疾病掏空了本就微薄的積蓄,生命也即将走到盡頭。
他祈求命運給予他善意,但命運把他判給了死亡。
最後的那天,天也在下雪。
尹秋白疼得發抖的手停止了顫抖,他閉上眼睛。
就好像隻是大夢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