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萬的飾品,對于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都不是小數目,要是客人口中的盜竊屬實,這會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
Elias神色一凜,表情嚴肅起來。
他轉過頭看向自己身後的beta服務生,思考着要如何開口。
他對尹秋白的印象其實不錯。
雖然尹秋白來他們酒吧當服務生不過也就是這兩個月的事,但Elias印象裡這就是個挺乖的beta小孩,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思。
但僅僅憑借這些短暫的相處和淺薄的了解,Elias沒辦法判斷究竟是顧客在撒謊還是尹秋白真的拿了東西。
于是最終,Elias輕歎一聲,問:“小白,是你拿的嗎?”
尹秋白擡起頭,和Elia對上了視線,他的目光坦蕩,說:“不是我拿的。”
喬洛桉出口這樣的栽贓明顯就是在刻意針對自己,卻牽連到了酒吧和Elia,尹秋白感到有些自責。
他能理解Elia的顧慮,也很感謝對方在知道這件事情的第一時間沒有直接質疑自己,而是先來詢問自己的态度。
畢竟從對方的角度看來,自己這樣一個家裡出了事極度缺錢的人設,是真的有可能幹出偷偷拿走顧客貴重食品的事情的。
他深呼吸一口氣,又隐晦地說Elia:“我和那個包廂的客人認識,之前可能有些過節……但我真的沒有拿他的東西。”
Elias聽明白了,聯想到剛才發現尹秋白被人用酒水潑的事情,心中輕歎一口氣。
他擡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重複确認到:“小白,你确定嗎?”
“我确定。”
尹秋白再次重複。
“好。”Elias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但是小白,我們還是需要去解決這件事情,現在要麻煩你跟我去一趟二号包廂,可以嗎?”
尹秋白點頭。
Elias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輕輕拍了拍尹秋白的肩膀,說:“走吧。”
尹秋白跟着Elias重新回到了二号包廂。
門剛推開一條縫,包廂内,Omega嬌滴滴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他用雙手纏着顧念裴的手臂,聲音裡帶着哭腔:“我真的找不到,我把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不可能是弄丢。隻有……隻有可能,是尹秋白學長拿的。念裴哥哥,你不要不相信我。”
顧念裴聽着,聲音裡還有一些遲疑:“……小白怎麼會拿那個耳墜,他估計連那是什麼都不知道。
再說了,不就是一個耳墜嗎?重新買一個不就好了。”
喬洛桉卻瘋狂搖頭:“不、不一樣的,那個耳墜……是限量款,隻有那一個。念裴哥哥,要是尹學長拿了别的東西,我也就算了。但我真的很喜歡那個耳墜。”
他沖着顧念裴說完,又轉過頭,面朝站在角落裡想要調解的服務生說:“你們還在等什麼?不是說去叫人嗎,你們的負責人怎麼還不過來。難道說,你們酒吧要包庇這個偷東西的賊嗎?”
被他吼得服務生滿頭冷汗,聽到門口的動靜,如蒙大赦的轉過頭。
“Elias哥,”服務生緊張得臉色發白,像是等到救星一樣急步走到Elias面前:“客人說自己的東西丢了。”
Elias點了點頭,安撫地拍了下小服務生的肩膀,說:“情況我已經了解了。沒事,你先出去,我來解決問題。”
服務生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朝着門口就要出去,路過尹秋白的時,他腳步一頓,神色複雜的看了尹秋白一眼。
尹秋白看懂了他的目光,不過沒有反應。
“諸位客人。”
Elias問:“是誰的東西丢了?”
喬洛桉短暫地放開了顧念裴的手。
他眼角還帶着哭過的紅暈,楚楚可憐地走到前面,對Elias說:“是我的耳墜不見了。”
他說完眼神一轉,略過Elias,直直看向他身後的尹秋白。
他泫然欲泣地垂下眼睛,手背擦了擦也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眼淚:“尹學長,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偷我的東西,如果你很需要幫助,可以和我們直接開口。
大家都是同學,我們會想辦法幫你。但偷東西這件事情是不對的,而且,那個耳墜比你想象的還要貴重。”
他話說得很漂亮,好話壞話都說了,俨然一副完美受害者的樣子,甚至還給尹秋白這個“小偷”找好了台階下。
尹秋白卻完全不吃這一套。
先不說這本來就是莫須有地扣在他頭上的帽子,再者,omega這句茶香四溢的發言讓他有些反胃。
他定了定神,冷靜回複:“我沒有偷你的東西,也不知道你口中的耳墜長什麼樣。你沒有證據證明我拿了你的東西,查監控吧。”
他說完,也沒給出任何類似于慌亂的情緒,安安靜靜地站着。
期待着他驚慌失措的表情的喬洛桉沒等到自己想要的反應,咬了咬牙:“不是我不想查,是你們的監控壞了。”
他早就提前打點好了監控室的保安,把電源開關弄壞,短時間内根本查不到監控記錄。
想到這裡他擡起頭,繼續倒打一耙:“又或者是說,難道你們酒吧故意不讓我查到監控記錄,就是為了包庇他?”
Elias不悅,說:“情況還沒查清楚,請你不要空口無憑地造謠。”
喬洛桉挑起眉毛:“我可是林家的小少爺,難道我會憑空誣蔑一個沒有背景的窮服務生嗎?還是說污蔑你們這個窮酸的酒吧?”
“你……!”
激起了Elias的怒氣,喬洛桉在尹秋白那沒找到的存在感找回來了一些。他滿意地哼了一聲,轉頭面向顧念裴:“念裴哥哥,你說對吧?”
顧念裴看了看尹秋白,雖然潛意識覺得尹秋白不會幹這些事,但他見過在學校附近打工的beta,對beta窮酸的樣子有印象。
他頓了頓,說:“小白,你要是拿了落桉的東西,就給他道個歉,再把東西還回來。這不是什麼大事。”
尹秋白不為所動。
他重複:“你們沒有證據證明我拿了東西,我不接受你們的指控,也不可能和你道歉。”
“那就……搜身。”喬洛桉說:“既然你沒有拿我的東西,就證明給我看。”
喬洛桉說着,他的視線死死地盯着尹秋白的臉,視線像是在挑釁。
他的目的性太明确,就好像剛才說了那麼多,就是為了這件事。
尹秋白隐約感覺到了不對:“我拒絕。你沒有權利搜我的身。”
“你是心虛了嗎?”
喬洛桉好像是終于抓住尹秋白的破綻,咬死不放:“不敢讓我們搜身,肯定就是心虛了!你要是沒拿,為什麼不同意搜身?”
他說着,轉過頭,看向Elias:“現在這樣了還要包庇你們的員工嗎?他連搜身這樣簡單的驗證方法都不願意答應,肯定是心虛了。
我看啊,你們還是趕快把他開除吧。不然到時候傳出去,你們酒吧有個偷東西的服務生,還有誰敢來你們這喝酒?”
他這話是在給Elias施壓,逼着Elias幫他勸說尹秋白同意搜身。
Elias明顯也明白他的意圖,雖然覺得面前這個“小少爺”無理取鬧,但搜身确實是現在最快能證明尹秋白清白的方法。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轉過頭,用商量的語氣,把選擇權留給了尹秋白:“小白,可以嗎?”
尹秋白擡頭,對上了Elias的視線。
他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為難,歎了口氣,最後點了點頭。
他沖着Elias擡起手,說:“哥,你搜吧。”
可Elias還沒開始搜,喬洛桉又開口了。
“他換了衣服!”喬洛桉說:“他剛才穿的不是這件衣服,肯定已經把我的耳墜藏到換下來的衣服裡了。”
“我換衣服是因為你把我的衣服弄髒了。”尹秋白聽得來氣,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解釋。
Elias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難看。
尹秋白的換下來的衣服放在休息室。
而他們酒吧裡的休息室算是半開放狀态,随便什麼人都能進出,要是有人有心思動手腳,那尹秋白就真的說不清了。
可現在要是拒絕去翻找尹秋白換下來的衣服,更會被這個Omega咬定是心虛。要是鬧起來了,說不定真的會影響到酒吧的聲音。
他這是被對方當槍使了。
“那就搜吧。”
尹秋白這時候,就忽然開口說:“反正都搜了,不差這一點,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
喬洛桉再也不掩飾自己臉上的笑容,急切地催促:“等找到了東西,學長你到時候就不好解釋了……诶,何必呢。念裴哥哥,尹學長怎麼是這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