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當褚禀是玩家,女教練是NPC。
“……”
披着聰明學生的皮,實際是個分不清“凹”和“凸”的差生。
褚禀意識到他搞錯了什麼,換了種說法:“你想賺績效嗎?”
感覺前面有坑在等她,一時卻想不到哪有坑,丁渠遲疑地點點頭,“想。”
得到肯定的答複,褚禀另起話頭,“玩家分成兩個陣營,一個主線是末日生存,結成玩家同盟,另一個是拯救NPC,殺死玩家。
“前者以末日生存時長為主,玩家同盟為輔作為通關評分标準;後者以直接或間接拯救NPC的數量為主,殺死的玩家個數為輔作為評分标準。
“有問題嗎?”
丁渠緩慢地搖搖頭,她想問他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但問不問的,人家不一定肯說,說了不一定是實話,說了實話她極大概率學不會方法。
“前一個主線陣營已知玩家有吳巽知、陸坎,後一個已知玩家有薛宜、趙霖臨,網上那個建造末日基地的粉色頭發博主,你見過嗎?”
丁渠:“看見過視頻,所以我需要做什麼?”
“與玩家的接觸程度越廣越深,績效水平會越高。”褚禀望向她,“我已經和吳巽知他們搭上線,他們以為我是與他們是同一陣營的,現在我需要一個隊友。”
“意思是……裝成玩家?”丁渠的腦袋瓜上仿佛具象成了一個巨大的問号,“和玩家接觸太多,我們不會觸發支線嗎?那樣不就露餡了?
“什麼支線?”這回輪到褚禀疑惑了。
“NPC有時不是會給玩家發放支線任務嗎……”丁渠的聲音在他的注視下越來越輕。
褚禀抓住關鍵詞,“你觸發過?”
丁渠在他灼灼的眼神下,誠實地點點頭。
兩人相對無言,許久褚禀開口:“我沒觸發過。假如真有支線發放也沒關系,B級副本的NPC自主意識較強,問起來就裝傻充愣,他們自會圓回去。”
“一定要裝成玩家嗎?”丁渠艱難地開口,總覺得這個計劃錯漏百出的樣子。
“你不想要績效嗎?”褚禀一針見血,“【消失的404室】标價一萬,其他物資不論,你每個月的工資能夠支持你的花銷嗎?”
丁渠:“……”一擊緻命。
“你上個月績效發放是多少?”
“二……二十。”
“我是四千五,你工作四個月,加上工資,剩下五個月可以随意安排。”
打一棍給顆甜棗,甜得丁渠一時分不清東南西北。
褚禀再加碼,“兩條主線,沒有一條是強烈對立玩家和NPC的,有生命危險的苗頭你随時可以找機會走。”
“我有選項拒絕嗎?”丁渠試探性地問。
“沒有。”
“好的,我加入。”
*
十分鐘後
褚禀:“你在這裡多久了?”
“兩年多。” 很識時務的“丁俊傑”在回答他的問題單。
“你有去探索過不死城的邊界嗎?”
她心虛,“沒……沒有。”
宅屬性點滿的丁渠完全沒想到要去探索工作地點的範圍,而第一個工作地點的3D建模模型對她潛意識也産生了點影響。
“前兩年玩家的主線任務知道嗎?”
“不知道。”
“他們是怎麼結束任務的,有印象嗎?”面對她的一問三不知,褚禀顯得很有耐心,對于基本常識很多不知道的差生,他不要求多餘的标準了。
“第一年不知道,我似乎沒碰上過玩家,績效攏共得了幾十還是一百。
“第二年你住的那間房先有玩家入住,後來有個玩家組織了幸存人類,這邊的空樓層成為了幸存者的聚集地,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玩家在網上組建了論壇,成為了信息交流聚集地。
“有個高度疑似玩家的ID全稱忘了,ID裡應該有個‘石’字。”
丁渠記起遊戲當月給她發了50的績效道。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優秀員工壓迫性的氣勢,讓不及格員工的漿糊腦袋更不靈清了,問什麼說什麼,全是真話不摻假。
褚禀聽的出來,他問完話,說道:“我是大年初一傳送到你家對面的,錯開春運後,我嘗試了買飛機、客運汽車、高鐵票,每到我單位班次會發生各種各樣的意外被退票,坐跨市地鐵或者自駕出城,到邊界會被傳送回原點。
“一般來說,我附近多半是自主意識強烈到有APP的NPC,第一天我本想找你确認一下,但你不在。”
丁渠眼神飄忽,“那你今天是怎麼通過APP給我發消息的?”
“不需要雙相加好友,你打開聯絡界面右上角加好友的标識,輸入确切的姓名、性别、年齡、地點,每個信息最好有近乎百分百的精确度,例如年齡可以寫整歲,也可以精确到出生的年月分,地點可以精确到門牌号的,也可以寫到經緯度的小數點後兩位,跳出來有聊天框可以聊便可以發,信息越精确越好,否則可能會發生找錯人的情況。”
褚禀直視她的眼睛:“我在物業找到了業主的大緻信息。”
她的眼神更飄了。
他問過丁渠的問題,丁渠給了一份答案,他也把自己那份答案給人看了,還是近乎滿分,答題過程非常詳細的答卷。
主打一個相對真誠。
抄完優秀員工細緻作業的丁渠很滿意,多餘的問題也懶得問,直接切題:“跑去裝玩家的話,我需要注意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