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丁渠卸下護臂,“起碼不會受傷。”
她在家練習,手臂動不動被弓打得烏青,是操作不當造成的,練習一回,能疼一周。
相比之下,3800元花得挺值。
“口罩借我一個。”吳巽知的包即将拉上,丁渠伸手從中拿出一個單獨包裝的口罩。
“?”吳巽知:“你這給了往回拿的毛病怎麼回事?”
“過兩天見。”丁渠揮手說再見。
她忘記了去年到底是什麼時候流行的疫病,可能是這幾天,也可能在秋冬,她隻記得上個網随處可刷到關于傳染性極強的疫病。
這幾天閑着沒事,她拿望遠鏡對準市醫院出來的路口看了半天,沒分辨出醫院的人流量有沒有變大,幹脆先準備消毒物資分給吳巽知他們,有備無患嘛。
至于吳巽知能不能想到會有疫病侵襲,她就管不着了。
說起來,玩家他們……會染上傳染病嗎?
沒有已知玩家患病前,這是個僞命題。
六月的風暫時沒有夏季的燥熱,連續一個多月的雨,讓它比平常的六月溫度更低些。
丁渠運動過後背後出了不少汗,清風拂過來,她的耳後冒出一堆雞皮疙瘩,她打了個寒戰,騎上共享單車回家。
走到單元門口,時間卡得剛好,她從送貨員手裡拿過一大包生鮮蔬菜上樓。
她這幾天,每天早上早起和大爺大媽去菜市場搶新鮮菜,留出一天的份量,剩下的處理完放冷凍層,然後箭館回來手機下單,卡好超市送貨到達時間,她一塊帶上去。
不知道中場休息的時間有多久,她每天都在當最後一天過。
洪水過後,乍看之下人們的日常生活沒受影響,買日常用品價格還是漲了些,丁渠每回去買菜,都能聽到不同的人在抱怨菜價一天比一天高。
她打工掙的現金早花完了,現在買菜的錢是她上個月發的遊戲工資,這也撐不了幾天了。
她看了眼手機顯示的日期:6月6日。
距離發工資的日子剩下14天,但願這個月不要再欠錢了,但願這個月績效能高一點。
丁渠的第一個但願沒有實現,6月13日“咿唔,咿唔”的救護車開進了她所在的小區。
業主群裡消息靈通的人在說,擡上救護車的是7-302的業主,像是得了網上在說的傳染病,人擡上擔架,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全是一顆顆的紅疙瘩。
她心感不妙,身體動作快過思考,刷了一千多買了一顆避毒丹,丹藥使用說明一欄明确标注:瘴氣可用。
她想了想,靠氣溶膠傳播的病毒和修仙世界的瘴氣防禦方式應該差不多吧。
避毒丹的味道像山楂糖,開胃。
丁渠吃了四分之一,給三花貓拌了四分之一,吃下去沒多大感覺,就是饞得慌,三花貓吃完固定的貓糧也跳到她懷裡,喵喵叫纏着她要吃零食。
“想吃貓條嗎?”
“喵~”小母貓的撒嬌聲嬌俏。
“貓條沒有,但有魚油哎。”她掰開三花貓的嘴,掏出口袋裡的魚油給它塞了下去。
她挨了三花貓一肉墊。
可能是錯覺,打她知道疫病切實發生在她身邊,她感覺6月的體感溫度比往常高了,半夜三更吹的晚風都不涼快了。
【月基本工資4000元已發放】
【月績效3000元已發放】
績效發放塵埃落定,丁渠懸着的心落下,她這個月能過的寬松點了。
微風拂面:美女,你好幾天沒來了,咱們下一次約什麼時間段
丁:鍊接—在看見我家鄰居滿身紅疹進醫院後,我也……
微風拂面:卧槽
微風拂面撤回了一條消息。
微風拂面:你怎麼沒睡?
丁:看看鍊接
丁渠發給她的是一個今天半夜新出的帖子,一個人自述在他湊熱鬧看完領居上救護車後,他沒隔兩天身上也長出了紅點點。
鑒于最近關鍵詞為“疫病”“傳染”等詞彙的帖子全沒了,他在帖子裡把發出來的紅點點稱作“薔薇”,并附圖。
看完再也不能直視薔薇這種植物了。
十幾分鐘後
微風拂面:告辭。
勸退了唯一一個會沒事聯系她地人之後,足不出戶晝夜颠倒的日子丁渠過了好幾天,熬了好幾個大夜,她覺着不行,她花大幾千買藥是為了抵抗疫病,不是為了熬大夜的。
調整作息的第一天,丁渠成功入睡,卻睡的不太安穩。
“啪。”
丁渠在睡夢中陷入了無邊無盡的迷霧當中,耳邊是電閃雷鳴,她想掙紮着出去,迷霧卻如同有意識般将她越絞越緊。
“嗬。”她驚醒,三花貓壓在她胸口,“哪裡,你重死了。”
她搬開三花貓,打開手機,淩晨四點,外面的天是黑的。
夢中的呼呼風聲依然在回響,但似乎隔着一層什麼。
她打開房門,開燈,聲音的隔斷消失了,客廳裡的紗簾飛舞,風獵獵作響,雨滴往屋内打,她往前走了幾步,腳踢到一顆圓潤的冰碴子。
丁渠站在原地愣神了好幾分鐘才反應過來。
見鬼!今年冰雹把她家窗戶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