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觀穗沒答反問：“你是誰？”

吳巽知：“我隊友，對面是不是有四個人？”

“對。”

“真是我粉絲？”

“是是是，五姐我從小看你的直播回放長大的。”

在旁邊當透明人的丁渠看看她看看吳巽知，新隊友嫩歸嫩，吳巽知瞅着也不大，想象不到“從小”的樣子，莫非是五姐她“出道”比較早？

吳巽知放開貓，拿出手铐的鑰匙，“知道了，我的隊友，你叫什麼名字？”

“錢觀穗！”她被“我的隊友”四個字弄得飄飄然。

“褚禀。”

“丁渠。”

臨時隊友們交換了姓名。

錢觀穗拿出了一個筆記本，“我到的第一件事是回憶前面的直播内容，能默的都默出來了。”

“這麼多？”吳巽知草草往下翻，筆記本三分之二的紙張全被寫滿，少說寫了幾十頁。

一個人有這麼多的精力去看同一個副本，不同玩家的直播嗎？

丁渠接過筆記本，百無聊賴地翻開看了起來。

她們隊是獲得了一個人形作弊器？

錢觀穗解釋：“對面的直播是這個副本主線的新打法，所以針對他們的打法出現了很多分析帖，說起來這幾天他們幾個人的直播收益蹭蹭往上漲。”

分析帖？

還有……直播……

丁渠的雷達響了，豈不是她和褚禀裝玩家遲早會被抓出來？

她将筆記本遞給褚禀，他沒什麼異樣，似在仔細傾聽她們說話。

她按捺下疑惑，她能想到的褚禀一定也能想到，優秀員工沒說話，那就說明沒什麼事。

“粉孔雀謊稱其具有預知和藏匿兩種能力的超能力者，稱‘接連不斷的天災會使人類文明毀于一旦，我和我的夥伴不一樣，我認為作為人類，每個人都有責任保存人類的火種，我知道我人言輕微，所以采取網絡造勢的方式廣而告之，我用的方法或許不是最好的，卻是我能想到最有效的，而今洪水泛濫，我的基地交給你們，不就發揮了它的最大價值嗎？‘這是他原話，洪澇過後他混進了NPC的危機管理部門。”

錢觀穗想起趙霖臨一副為全人類奮不顧身的虛僞模樣，就攥緊了拳頭。

丁渠聽得一懵，反應良久才把“粉孔雀”和視頻裡的粉毛對上号。

吳巽知：“他和他的夥伴？他的隊友也分别虛構了什麼超能力嗎？”

錢觀穗搖搖頭，“不完全是，他們是虛構了很多個有超能力的夥伴，大棕熊混進了遭洪水的難民之中，粉孔雀成為了危機管理部門的一員後，每回出任務他都在暗處打輔助，營造出了有不同超能力夥伴的假象。”

這姑娘講話跟開動物園似的。

“其他人呢？”褚禀适時問道。

錢觀穗：“小雀鷹早先憑出色的網絡技術傳播粉孔雀的視頻，躲過了NPC的删帖封禁處理，引起了NPC的注意，現在她稱是粉孔雀的外甥女，是他唯一的親人，成為了危機管理部門的編外人員。

“NPC内部對天災處理以及出現的所謂超能力者的安置方式意見并不是相同的，有些人認為這是種進化方向，優勝劣汰，适者生存，有些人認為要盡可能保全更多的人，粉孔雀的危機管理部門是後者，而大棕熊在接觸前者的人。

“大棕熊使用【吸血鬼的邀請函】将貔貅‘邀請’進了副本，不知道在密謀些什麼，他們把直播關了，貔貅那個死要錢的樣子，這次居然不是全天候開直播。”

丁渠根本沒分清大棕熊、粉孔雀、小雀鷹是誰，還多了個神話動物貔貅，她更暈了。

但看褚禀和錢觀穗兩個人的樣子……沒分清的大概隻有她。

丁渠在旁摸魚，拿出手機。

丁：這代稱回頭能不能給我翻譯一下？

褚禀打開震動的手機，看了一眼對丁渠說：“時候不早了，你有事要不先回去？”

錢觀穗：“你不住這裡嗎？”

她講得口幹舌燥，丁渠為她遞上一杯水， “不住。”

誰想不開住在“公司”裡？

丁渠留在這裡，連名稱都記不住，當場坐下來做筆記也不現實，不如走了。

她是NPC，目的是賺績效，不是玩家，不需要達成完美通關。

三花貓在貓包裡窩好，丁渠拉上貓包道：“我先走了，明天再來，如果明天需要我參與的話。”

褚禀拿出車鑰匙：“會開車嗎？”

“會。”丁渠點點頭。

“那你來回開車吧。”

她想到來時褚禀車庫停得五六七輛車，就不跟富豪同事客氣了，“好。”

回到家

“哪裡，你帶了一個什麼東西回來？”

三花貓跳出貓包，底下留了……一根簽？

丁渠拿出簽，上面着色的朱砂暗淡無光，寫着：天命所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