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在于,手機沒有網絡,無法導航,她根本找不到褚禀家,找到了聯系不上他也進不去。
“咔嚓。”門蓦地的打開,她悚然一驚,在關節處留下一道血痕。
工作人員漠然站在門口,“丁渠,帶上貓和我出來。”
平常與人為善,進房敲門的道德秩序已然崩塌。
另一種可能是……她在其他人眼裡和沒有主人的貓貓狗狗是差不多的生物,對于沒有幾日好活的人類,比尊重他們更重要的是抓住他們。
認識到這一點的丁渠默不作聲裝好貓跟上,睡飽了的三花貓很是配合,貓墊踩在柔軟的毯子上,悄無聲息。
工作人員找的不止她一個,她走出去已有兩個人站在走廊上,一個人和她一樣養貓,貓抱在懷中,估計是感覺到地震匆忙抱出來的,貓不怎麼怕人,琥珀色的眼睛四處亂看。
另一個養的是龍貓,他懷抱一個用收納箱自制的空調房,湯圓似的龍貓縮在角落。
龍貓很容易中暑,今天夏天高溫加限電,他沒有跟丁渠一樣有外挂可以借助,居然能養活它,養得白白胖胖,可見花了不少心思。
她沒有和兩個人打招呼,像個影子一樣沿牆邊走,存在感降到最低,看工作人員一個個開門。
沒有人會像她一樣聽話。
“卧槽,你怎麼随便開門呢?你們這裡怎麼回事,說是給人分配房間,基本隐私權都不給……”
工作人員闆着張死人臉聽他罵完,複讀機般高聲道:“所有攜帶寵物的人請跟我走,我們将對居民進行分類管理,為了更好地安置群衆,請各位配合我們的工作。”
工作人員随便對方罵,找到間隙再重複一遍,對方被他念到沒脾氣,氣撒完了,牽狗跟上。
每一層皆有安排人巡邏,諒對方在别人地盤上,隻敢罵一罵,不敢撒野。
他們走到東西交界的房間内聚集,加上剛才的金毛和拉布拉多,總共有九個人帶寵物,五個是狗,四個牽引繩栓得好好的,一看就是早起遛狗人。
剩下四個算上她,兩個是貓,一個是龍貓,最後一個是爬蟲寵物,放在不知道從哪薅的箱子裡,丁渠瞟到一眼,渾身僵直,默默地離箱子遠一點。
基地隔間裝有排風扇,如果讓她和爬蟲寵物做鄰居,她怕是會天天想,主人一個沒看好,爬蟲會不會通過排風扇口爬到她這裡來。
爬蟲主人先開口:“召集我們過來,是需要我們做什麼?全去隔壁當志願者嗎?”
趙霖臨說的話,哪怕沒聽成現場,一路走過來,事件全貌也聽人說了。
趙霖臨坐在上首,笑道:“我們以自願為主,志願者不是必須的。”
“不去當志願者,我們就呆不下去,自不自願很重要嗎?”布偶貓主人說道。
“我們為每個來到末日基地的人提供最基本的生存需求,不代表要為你們更高的精神需求買單,你們想要長時間穩定獲取高質量的精神需求,自然要為基地做出貢獻。”
趙霖臨拿出一疊紙,每人發一張,“我們的人手正在全力救災,基地内需要添加人手保持運轉,在你們九個中,五個人将成為救治疫病志願者,一個會成為倉庫管理員,記錄營養液等物品入庫出庫情況,兩個幫忙救助地震傷員,登記入住的受災居民,剩下一個管理飲用水發放,具體的工作要求寫在紙上,你們不如商量一下,選出來誰該去哪個崗位?“
活到現在沒有被感染的人,不是運氣特别好就是防護做的特别好,然而再好的運氣和防護敵不過與衆多病原體親密接觸。
沒人會想成為疫病志願者,何況另外三個聽起來是沒什麼難度的工作,救助地震傷員也比疫病志願者強。
九個臨時聚集在一起的陌生人沉默了,沒人想到第一個壞人。
“壞人”趙霖臨拿出一個文件袋,“選不出來,便抽簽吧,我們一起交給命運。”
衆人的手一個接着一個伸進文件袋,等待命運的審判。
丁渠打開紙條,不出所料是疫病志願者。
看所有人打開了紙條,趙霖臨:“啊忘記說了,當志願者每人每天會有五十點貢獻點累計,貢獻點能充當現金,兌換基地内一切有的東西。
“疫病志願者……貢獻點翻倍。”
拉布拉多的主人眼神發亮,手機沒有信号,錢取不出來,貢獻點的存在能讓他的生活品質提高,而且……萬一從前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呢?
他問道:“什麼都有嗎?我想換房間換到我想住的地方可以嗎?”
“隻要你出得起貢獻點。”趙霖臨的眼神意味深長。
七嘴八舌地詢問聲響起,問什麼的都有,有問寵物糧食能不能買到特定牌子的,有問可不可以買到限量版各種東西的,有問家裡人受傷在地震傷員點能不能多加照料的,趙霖臨全部耐心解答。
等他們問的差不多了,坐在角落的丁渠問道,“貢獻點能兌換食物嗎?我不想喝營養液。”
剛才他們問了一堆有的沒的,營養液的存在倒讓他們遺忘了最基本的生存需求,畢竟營養液方便好用,人未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有太多的事優先位次排在這個前面。
趙霖臨注意到了這個沒什麼存在感的人,道:
“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