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翻滾着,兩人不再繼續畫的話題。
吃過一頓,樓斯玥在田柚身上找不到新的資料,雙手一拍,各散東西。
“替我向嫂子問聲好。”樓斯玥臨走前和田柚說。
田柚大學一畢業就步入婚姻的殿堂,男女雙方是從大學到婚紗,樓斯玥那會正在千裡之外毆打祟種,沒空參加伴郎團。
後來很久以後才補上對方的新婚禮物。雖然禮物是當地的奇怪風俗,一把掃帚。
把收到禮物的田柚整的無語,這禮物最後束之高閣。
兩人就此别過。
幾日後,做完工作調整回到特管處的樓斯玥,收到鑒定部門提交上來的報告。
司徒芮等人在等待樓斯玥時,已經傳閱一遍。
“鑒定部門根據人皮上的細胞組織,鑒定出畫展的三張人皮,最近的一張年紀在一百歲左右。”司徒芮說道。
樓斯玥聞言望向司徒芮。
“其餘兩張,都在三百歲以上。”司徒芮說完這句話,覺得後背涼飕飕。
她在畫展見到的三個人,樣子雖然不帥,但沒老到一百歲那麼誇張。
“皮下的東西呢?”樓斯玥回想起李念基的描述。
“鑒定不出來。”司徒芮的臉垮的跟她馬尾辮一樣聳拉,“朱老頭說皮裹的那層做了特殊處理,沒有任何細胞組織,儀器也鑒定不出有祟氣殘留的痕迹。”
皮下的東西究竟是死了消失了,還是藏起來了,沒有一個定數。
樓斯玥覺着腦子突突的,再重申一次,他是個武鬥派!好煩啊,從這該死的畫展開始,他的腦子就沒停止過運轉,什麼畫,還不如被他一拳打爛,什麼屁事沒有!
“畫呢?”樓斯玥想起應該被他一拳打爛的東西。
“景升正盯着,目前市面沒有流出,任何渠道都沒有消息。”司徒芮說。
“至于老大你說過的第一任買走畫的女生,景升查過,真的是病死的。”
“那就是什麼都斷了?”樓斯玥反問。
司徒芮用沉默回複。
樓斯玥點頭,“很好,既然都斷了,那就下班吧!”
今日事今日已畢,今天的他已經很努力了呀!明天的事交給明天的他去煩惱吧!
至于明天要交陳家村幾十萬字的悔過書什麼的,他是一點都不清楚不知道!蕪湖下班起飛!
趕在樓淺逮人之前,樓斯玥飛奔回家做他家裡的小寶貝。
“歡迎各位家人們進入我的啵啵間,我是你們的老鐵,西瓜沾芝麻!”
普通無比的男人穿着短袖,在廉價的出租屋裡開啟了直播間。
昏暗的燈光掩蓋住掉皮黴黑的牆壁,手機鏡頭看不到的地方,散落着一地垃圾。
吃完的外賣盒上盤旋着無數次蟲子,泛黃油膩的衣襪随意丢棄,各種喝完沒喝完的飲料瓶和酒瓶錯落倒地。
在手機鏡頭前面的男人,光鮮亮麗。
“今天我們來繼續點評當紅明星,瞅瞅她們的演技值不值我們花大錢捧她們!”
這般說着,電腦開始播放早已準備好的影片。
“啧啧啧,瞧瞧這什麼裳雨,名字取的好聽有什麼用?毫無演技!一看就是抱金主大腿,不要臉!”
西瓜沾芝麻對影片裡的女演員評價,說着說着開始對女演員的身材評頭論足。
西瓜沾芝麻罵的越過火,啵啵間的粉絲打賞的力度更高,他已經預想到今晚收益的可觀。
至于啵啵間突然湧入的某女演員的粉絲,他才不在乎,隔着屏幕她們又能怎樣?
最多罵上他幾句,大不了舉報他,他換個号再重新來一次依然有這麼龐大的收入。
“好了,現在時間不早了,家人們我要下播了,各位家人明天見!”
男子說着關閉軟件。
扭曲心理得到異樣滿足的粉絲,正準備離開,離開前有人發現西瓜沾芝麻的背後,牆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副水墨畫。
許是剛剛沒發現,應該挂了很久吧,粉絲内心嘟囔着。
“隊長!”
新的一天,新的絕望。樓斯玥帶着淡淡死感上班,就被司徒芮叫住。
“有事?”綠頭的光澤不再,班味已然入骨。
“景升找到畫了。”司徒芮說。
樓斯玥死氣沉沉點頭,沒接話,多說一句都是累。
兩人并排走着,身旁路過不少人紛紛停駐向兩人投以注目。等出電梯到了五樓一隊的辦公區域,人少了,司徒芮才接着說下去。
“但也死人了。”
真是不出意外呢,他已經見到新一份幾十萬字的悔過書在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