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茲喊了幾聲她都沒反應,他隻好打開了另一張圖片,對費多魯克招了招手:“我那個在鑒證實驗室工作的朋友盧卡在信封上郵票的背面,提取到了一個人的DNA。他把樣本在警方的數據庫裡比對了一下,發現DNA屬于一個叫威利·伯頓的人。他在上西區開了一家夜總會,那家店挺有名的。
“不出意外的話,拉妮就是托他寄的信。”
指着屏幕上那個英俊而健壯的黑人,莫茲笃定說。
這下,弗雷澤、哈比斯和費多魯克都擠到了莫茲身後,死死地盯着威利·伯頓的臉看。
加拉哈德看着這幾個精神突然緊繃的父母,走近廚房開始燒水泡茶。
前一天給兩個宅男送完信,加拉哈德就順路買了些廚具、食材和調料回來,想以後自己做飯吃。
那幾位家長為了節省時間選擇吃外賣糊弄三餐,他理解也敬佩他們的舉動,但他并不想陪他們天天吃外賣。
他想吃點兒正經的飯,披薩、三明治和面包都是點心,算不上飯。
留在起居室裡的人激動地讨論各種營救計劃時,加拉哈德也做好了面糊,哼着歌攤起了松餅。
做好一大盤松餅後,他又煎了雞蛋、火腿和培根,煮了咖啡和茶,又做了一大碗蝦仁拌菜,這才把這些東西分批端進了起居室。
“吃早飯了!吃飽了再說正事兒,”他大聲喊,強行打斷了熱火朝天的氣氛,給每個人的手裡都塞了紙碟、紙杯和塑料刀叉。“不吃飯沒力氣幹活。”
桑希爾和費多魯克想反對,但加拉哈德不由分說地給他們的盤子裡壘上了松餅、雞蛋和培根,還給他們的杯子裡都倒上了咖啡。
“吃!”他說,搶先吃了一大口松餅。
其他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各自找到了坐的地方,默默地吃起了東西。
莫茲吃了兩口,就嫌松餅味道淡,問:“有黃油和蜂蜜嗎?”
加拉哈德點頭,用叉子指了指廚房:“有,在冰箱。還有巧克力醬、花生醬、楓糖漿和老幹媽。想吃什麼自己挑。”
莫茲歡呼一聲,跑了。
就在他忙着挑選醬料時,魚鷹先生發來了一封郵件。
郵件本身很短,就幾句話:[寄信前一天,威利·伯頓的夜總會辦了一個單身派對。派對主角的朋友叫約瑟夫·塔拉索夫,他的父親是維果·塔拉索夫。他是紐約州最大東歐幫派的頭領,手下有多個賭場和娼館。]
但它攜帶的附件壓縮包卻不小,足有快1G,全是塔拉索夫父子的文字資料。
另外幾人為了塔拉索夫父子那一串可怕的履曆咋舌時,加拉哈德卻被維果·塔拉索夫的臉吓了一跳。
他認得這張臉!
他是趙薇可複仇記第一部的最終BOSS!
也不知道那個為了給狗報仇就殺了四部電影的超級兇神,什麼時候才會去找塔拉索夫的麻煩。
加拉哈德按了按自己砰砰亂跳的心髒,連吃了好幾口火腿壓驚。
吃完早飯,桑希爾開始不停地打電話給跟她熟識的鸨父和鸨母,打聽迪莫的偏好和辦事兒風格。
莫茲(單方面)跟魚鷹先生開啟了又一輪競賽,調查起了威利·伯頓。弗雷澤坐在莫茲旁邊,等他的調查結果。手上同時檢查着裝備的狀态,清理槍管、打磨匕首。
費多魯克洗車去了。
他前一天晚上載一個孕婦去醫院,沒想到那人在他車上就生了。搞得他的車後座一團糟,但他為了及時去接桑希爾,沒有第一時間把車送洗。羊水和血水浸透的車座好像發酵了,不斷散發出一股死屍的味道,必須趕緊進行徹底的清理。
哈比斯什麼忙都幫不上,原地轉了幾圈就出了門。
半小時後,他帶着二十萬現金回來了。
“我想我們現在的資金越多越好,”哈比斯這樣說着,把裝錢的紙袋交給了桑希爾。“這是我現在能取出來的所有現金,你拿去用吧。”
加拉哈德正在打掃衛生,聽他說的這麼悲壯,有些好奇地插嘴:“你不會還要賣房子吧?”
“呃……實際上已經賣掉了……我連工作都辭了,最近一直在做遠程兼職。”哈比斯苦澀地笑了一下,“我隻想先把她找回來。先找回來,然後再想其他的事情。反正……總會有辦法的。”
他慢慢坐到沙發上,打開了話匣子:“我太太去世得早,我一個人把塔拉帶大的,所以對她總有點過度保護。她上大學之前,我都不願意讓她去同學家過夜……”
哈比斯雙手捂住了臉,長長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我不應該讓她去華盛頓的,我應該讓她挑一所離家近的大學,加州也有很好的大學……但她當時一直讓我相信她,她說她長大了,她說她能照顧好自己了……她說她不想讀法學,她想當演員……天啊,都是我的錯。如果我多問幾句,多查查那個卡洛琳的資料,塔拉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
桑希爾拍了拍他的肩,遞給他一杯咖啡。弗雷澤也坐到了他身邊,靜靜地陪伴着這個自責的父親。
莫茲和加拉哈德同時放輕了動作,讓他們能安靜地梳理自己的情緒。
他們現在需要這個。
臨近中午,為了提振大家的精神,加拉哈德準備拿出真本事,做一頓美味的大餐。
他兩輩子都堅信,人隻要好好吃飯、吃好飯,就會有足夠的勇氣和力量面對一切困難。
他跑了好幾家超市才湊夠需要的材料,一回桑希爾的公寓,就立刻投入了緊張的工作中。
他剛把肉炖上,他的電話響了。
是個陌生号碼。
加拉哈德在直接挂斷和接起中搖擺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接起它。
“您好?”他用試探的口吻說。
打電話的人頓了一下,說:“我是紐約犯罪現場鑒證實驗室的負責人,麥克·泰勒探長。我聽亞當·羅斯說,您正在私下調查,尋找您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