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旁人稱呼應該是子夫人,但是東勝神州這一脈離開朝歌太久了,從三代前,宗女出嫁後,也不再用子姓稱夫人了。
“素知,咱們東海三關受命,一同劃定齊國邊境,便再往南靠一靠吧。”李靖拱手,與夫人說道。
素知是殷夫人的名字。
殷夫人為難之處,正是因為海岸線太長,若是這麼劃分,齊國會成為一個大長條,不好守衛。
“咱家還有仨太子呢,不怕守不過來。”李靖提及三個兒子。
殷夫人想到随後封國還會切割給兒子,也就罷了,“隻是,兒子若要繼承封國,得跟我姓。”
李靖……
東勝神州,子姓鎮守調零,殷夫人這樣的情況不是個例。
不僅是殷夫人,此次分封的四十諸子中,有十名是子姓宗女。
朝歌
王後目送一隊又一隊子姓宗親離開朝歌,他們也幾乎将廟堂中沒清幹淨的反對派一網打盡。
那些頑固的、隐藏的、潛伏的不穩定因素,被帶走了大半,包括子姓貴人畜養的那些修士、異士、妖精等等。
畢竟封出去的方國都還在莽荒中,需要他們自己開墾争奪,不将能帶走的能人都帶走,到了那邊連活命都是問題。
洪荒四大部洲太大了,人族占據的還不到半數。
将來,他們也不可能再回朝歌了,便是磚瓦木頭都不能留下,全部帶走。
北俱蘆洲大妖封印一事,他們并不知曉,将來卻會是扛住第一道防線的人。
畢竟,那是實打實的封地方國,他們是去當家做主的。
不願去,是不願意去。
一旦建設起來,誰也不會放棄基業返回朝歌來,除非确定回來能當人皇。
大殿之上,國相站在中間奏報。
“娘娘,各處子姓鎮守皆已到位,總兵們配合移交村落百姓。以陳塘關為例,已将這些年新增的東海戶籍,均移入齊國。我大商國人,短短幾日新增數以十萬計,且還在增加。”聞仲高聲報喜,人口就是國力。
“這是足以告慰祖先的功績,國相勞苦功高。”王後說道,“有功總兵,皆要有封賞。”
“臣不敢居功,皆是娘娘高瞻遠矚在先,群臣用力之故。王後聖明。”聞仲先說佩服王後計策,又附和王後,配合着把功勞分給大家。
轉而,聞仲又說道“隻是宗室稀少,如此這般,已将有功績的宗女都分封各處。但,四方之内仍有總兵上書,說自己關外的部落無處安置,請求開放關隘。”
群臣鴉雀無聲,聽着王後與國相唱一出雙簧。這樣的場景,隻有三代之前有過的。畢竟先王和他的父王,都是被群臣聯合壓制的。
“國相以為如何。”王後不動聲色,反問道。
“臣以為,各處關隘皆身負軍機要務,不可與撫民官混同,開放關隘不可,當另設城池安置百姓。”
“如何另設。”大臣傅說站了出來,免得雙簧不好唱下去,朝中并未有總兵和宗室之外的外任高官。
洪荒太過廣袤了,隻一個南贍部洲,還是四洲中最小的,大商治理起來已捉襟見肘。
地大,人少,治理成本中,隻有通訊是倚仗羅網降了下來。
“當再封功高德厚之子姓宗親。”聞仲回,這是夏以來一貫的做法,守不住的地方讓同姓去開墾。
“如何再尋覓宗親,前期已經尋遍。”傅說問。
“臣聽聞,四方亡故于保民之事的宗室鎮守中,尚有宗室之未亡人和幼子,可承方國。”
“幼子,如何理政,如何服衆。”
“臣以為,當以宗室之妻為方國之主。”聞仲拜。
“臣以為,當以其中德才兼備之女,方可為方國之主。”傅說拜。
“臣等附議。”廟堂之中留到現在的,不是親信,也是人精。
其他異類要麼死了,要麼都被安排到,去往開辟北俱蘆洲新方國的路上。
這項議題在大朝中通過,确認了宗室未亡人繼承爵位的合理性和合法性。
朝中有心人都明白,這是王後在鋪路。
世間功勞之大,莫過于···。
“聽聞,國相已拜截教金靈聖母為師。”傅說問道。
“不錯。”聞仲答道。
“截教仙人入世者衆,衆說紛纭,難以掌控,不利于廟堂。未知國相可有妙計,抑制一二。”傅說又問。
朝中臣子,繼續聽第二場雙簧。
國相聞仲取出一份錦帛之書,“此乃截教大師伯多寶真人手書契約,即日便會傳入羅網,規範衆仙言行。”
傅說第一個傳看,高呼截教真人乃仁義之師。
王後高居上首,注視着朝中大臣,将細微的變化都納入思量。
人族不能不學習,但苦于沒有那麼多老師,截教仙人補足了短闆,雖有不妥之處,也無可奈何。
“傳術傳法不傳道,開蒙以人神之約為本,以天條、律令、禮法為輔,行教化之事,待功德圓滿,再回轉東海金鳌島。”
衆臣齊聲稱頌多寶真人,無量功德。
今日殿議二事,皆大歡喜。
朝歌城外聖母廟
多寶于廟外稽首,“請西嶽神女道友一見。”
“楊婵見過多寶真人,請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