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扭頭,“三途,你會害怕嗎?”
三途那雙三白眼在聽了你的話更兇悍了,“你在說什麼呢?”
你看了眼三途那面不改色的臉,好吧,看起來就不會怕。
你握住他的手,指尖搭在他的手腕上。“就當是我會害怕啦。”
過山車在一瞬間下墜,強烈的墜落感和令人不适的推背感讓你有些自顧不暇。
過山車刺激官能和你在他手上的動作讓三途分不清是哪個帶來的心跳聲更加劇烈。
柔軟的觸感從三途的手心裡傳來,他能感受到你此時手部掌心的體溫,被你的手指接觸過的地方是柔軟的觸感,帶過一陣電流似的酥麻。
他有那麼一瞬感覺大腦浸泡在雲朵裡,輕飄飄又放空,耳朵邊風聲烈烈作響。三途微微張開嘴唇,像是想要說些什麼東西,風倒灌進他的口中,最後隻剩被淹沒的嗚嗚聲。
你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打着他的手腕處,像是演奏樂譜一般翻飛的手指将手腕當做鋼琴琴鍵,傳遞着信息。
三途将敲打聲轉化為摩斯密碼。
【烏鴉、跟蹤、交換情報、演一波】
[以烏鴉為代稱的那個組織派來跟蹤的人、我乘機]
他也在你的手腕上敲起了摩斯密碼。
【剛剛、員工、你手裡的情報】
三途反應過來的速度比你想的要快,不過也是,雖然平時三途的嗓門比他心眼還要大,但是這不意味着三途的情緒會影響他的思考,畢竟三途的将棋可是可以和院士一決高下。
啊,當然,特殊情況除外。這裡特别内涵一下二把手的不良愛好。
其實,烏鴉最近的動作一直很多,這黑色陰影中的龐然大物給地下世界造成了不少的動蕩。
就比如黑市裡大批量流動的炸藥原料、“安靜”下來的雇傭兵市場。
這風雨欲來的氣勢讓一些嗅覺敏感的家夥們連夜撤出日本。
這種影響也波及到了梵天的生意。
連梵天在海外的‘供貨商’也減少了貨物的量、就更别提走私線的損失了。
你歎了口氣,雖然你是知道這裡面具體是怎麼回事,甚至這裡面有你的小動作。
同樣,這些來自烏鴉的眼線自然是你故意放任,借他們的“眼睛”來洗脫你的嫌疑和表示你的無害。
你把自己也壓上棋局。這同樣也是誘餌,就是不知道幕後之人是否能夠擦亮眼睛,從你放出去的幾十個誘餌裡面找到你想要讓他們咬鈎的誘餌了。
至于剛剛在和情報人員交換的情報。是你和烏鴉組織裡的内鬼進行的一些友好的交易,就像你之前為烏鴉搞小動作時提供的不值一提的“小忙”罷了。
你又想起了有句古話說的好,千裡之堤毀于蟻穴。
像這種龐大的組織,一般的外物是無法對它造成什麼傷害的,強大的外敵有時候反而會讓他們擰成一條心,更加警惕着周圍。
不過,從側面來說,他們将注意力放在和外頭的組織鬥法時,你想要偷家的成功性也增加了。
這組織内進了老鼠,就像放老鼠進了糧倉,而你的那份情報則是為老鼠提供了一份奶酪的地圖。
從過山車上下來後,你蹲在出口處的垃圾桶,手裡提着工作人員友情提供的垃圾袋。
“嘔……”
吐出來被消化的冰淇淋殘液,混着胃酸。
喉嚨裡傳來一陣陣嘔吐引起的刺痛感。
你随手接過三途的方巾手帕,擦了擦嘴角流出來的涎水。
有氣無力地說,“再也不在過山車上搞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了。早知道就該換個地方接頭。”
而三途毫無同事情地嘲笑你現在的衰樣。
你雙手合十。
已老實,求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