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原本是幸福美好的一天。
柏玺在床上睡得正香,忽地被什麼東西砸醒,她迷迷糊糊地睜眼,正巧對上某個一頭卷發的紅衣女人。
“不要天天躺在家裡啦,來試試這個,姐姐我新做的一款遊戲。”
柏玺不滿地用柔軟的被子蓋住頭,試圖翻身逃離某人的魔爪,不出所料地被姐姐從床上揪起。
“别睡了,你都快要退化成單細胞生物了。”卷發女人滿臉無奈,把一個球狀物體硬塞到柏玺手中,繼續推銷她的新産品。
“喏,是開放世界類的全息遊戲,單機自由度超高,适合你這個社恐人士。”
柏玺是一名剛畢業的女大學生,找過的兩份工作最後都不了了之,每天的愛好就是宅家打遊戲。
而她的這位大姐是一名遊戲設計師,正笑嘻嘻地對她安利道,“你以前不也挺喜歡的嗎,一直吵着我要,就當是幫幫姐姐我啦。”
柏玺一臉迷茫地坐在床上,用手背揉了揉右眼角,懷裡抱着個銀光閃閃的全息遊戲頭盔。
她表情恍惚,還沉浸在剛才的夢境中,聞言無所謂地點點頭。
有新遊戲送上門,不玩白不玩。
見任務完成,卷發女人心滿意足地離開房間,木門發出輕微的“吱呀”一聲,整個房間又隻剩下她一人。
這間卧室算得上幹淨寬敞,物品擺放稍有淩亂,她平日裡有時間會整理,但大多數時候還是癱倒在床上玩遊戲。
數個玩偶擺放在床的一側,四周牆壁均勻地刷滿了天藍色油漆,一塊塊白色瓷磚表面光滑如鏡,整齊地貼合在地上,顯得簡潔而溫馨。
柏玺打了個哈欠,困意消散,終于開始正眼瞧着手中的頭盔,翻來覆去地打量着,眼裡閃過一絲好奇的光芒。
全息遊戲科技在當前并不成熟,之前聽說還在研發測試階段,她本對此半信半疑,還是選擇相信自家大姐的專業水平,耐不住心裡的蠢蠢欲動。
起身晃晃悠悠地來到衛生間,擰開水龍頭簡單地進行梳洗,她擡手用毛巾輕柔地擦拭着自己的左眼,翻找出一個全新的黑色眼罩,熟練地将其戴上。
自柏玺有記憶起,左眼不知為何受傷失明,好在她不喜出門,對日常生活沒有多少影響,早已習慣用一隻眼睛生活。
柏玺跳回床上,背靠着舒适的墊子,沒有多少猶豫,直接戴上頭盔。
戴上的一瞬間幾乎感受不到頭盔的重量,睜開眼後,面前的場景頓時讓她渾身渾身一個激靈。
我靠,這是啥?
柏玺像是一瞬間就來到了一座古老的圓桌會議,這裡的環境破舊不堪,地上木闆顔色深淺不一,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
天花闆比較低,給人帶來一種十足的壓迫感,讓她忍不住直皺眉。
正中央有一道小型的紫色人形投影漂浮在空中,深色紅木制成的桌邊圍坐着還在沉睡中的十幾個人,面前都擺放着一張背面朝上的黑金色卡片。
窗外漆黑如墨,吊燈鏽迹斑斑,垂落在距頭頂不足十公分處,光線刺得她右眼生疼。
柏玺:…這就進遊戲了,沒有創建人物,沒有捏臉嗎?我穿越了?
姐你怎麼不提醒我!
柏玺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想把頭盔摘下來,雙手移動到頭盔的大概位置,往上一提…
沒有動靜,還是在遊戲裡,她不信邪,多試了幾次還是沒有用。
不是,這遊戲的退出窗口在哪?
一道淡藍色的光幕在她眼前浮現,柏玺心道這又是什麼東西,難道是傳說中的面闆?
【您好,我是您的專屬客服小簡同學。】
【請注意,您隻有通關副本或者人物死亡後,才能離開遊戲】
這算是強買強賣?
她懵逼,她不解,她開始對着面闆中的客服投訴,更不明白她姐怎麼會這樣設計遊戲,總感覺自己是被坑了。
【您已解鎖新功能:任務欄】
【您已觸發新手任務(低級):紅名玩家(當前進度:0%)】
【通關條件:避免被選中成為紅名玩家,成功存活并進入第一場遊戲】
又有幾行字自動刷新出來,柏玺抽了抽嘴角,在她的不懈努力下,很快掌握面闆的使用方法,但再也沒有其他新消息出現。
面闆随心而動,她返回到主頁面,最亮眼的是中間寫有“存檔”和“讀檔”的兩個圓形按鈕。
正下方有一管标有100/100的紅色條形框,應該是代表生命值上限是100,現在是滿血,右上方還有一個螺旋基因式圖案的任務欄。
除此以外整個面闆空空蕩蕩,連背包都沒有,這麼簡潔明了,柏玺知道為什麼這客服叫小簡同學。
她不是遊戲主角嗎,沒有其他引導和金手指?
雙腿此時被牢牢鎖在高背椅上動彈不得,她用餘光一掃,看到坐在兩側的女人也是這樣被困住。
不僅如此,坐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是女性,有老有少,服裝各異,大部分都是深色系調。
她聽見牆壁上時鐘滴答作響,剛蘇醒時曾不經意地望向那處,指針正好指向“7”,當時是晚上7點。
伴随着時間的流逝,秒針一圈一圈地轉動,心髒也跟着它的節奏跳動,柏玺牢牢握緊椅子扶手。
事到如今唯有走一步看一步,等她回去一定要好好拷問某位親愛的姐姐。
她完全沒料到這種奇葩的事情走向,甚至都沒換衣服,滿臉寫着屬于大學生的清澈愚蠢,一頭披肩長發毛躁躁地堆在睡衣上。
再配上眼罩的怪異組合在一衆穿着正式的…應該是NPC間格格不入,她活脫脫就是個局外人和移動靶子。
在初步的驚慌後,視線集中在之前被忽略的卡片上,柏玺略微思索後用雙手遮擋,小心地掀起牌面一角,上面寫着:
【姓名:柏玺(11号玩家)】
【身份:叛徒】
【陣營: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