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金燦燦的光閃入眼中,媽媽會心一笑,刹那間又變了臉色,“還算懂事,不過你們可别鬧太難看,我這客人都在,姑娘們還要靠臉吃飯呢。”
李承胤黑着臉沒說話,梵音倒是應下,待她走後,這才開始上樓尋找王管家所在的雅間。
男男女女的嬌吟時不時從隔扇門裡傳出,饒是梵音在想忽略也不能,隻覺着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走廊外時不時有小厮與醉酒男人走過,兩人不好有太大動作,隻得憑借耳力分辨王管家具體在哪一間。
放眼望去共十五間,已然行至過半,兩人隻得走走停停,待慢慢踱步至第十間,李承胤忽然停住腳步,往那間撇一眼,梵音會意,慢慢往後靠向燭火找不見的地方,以防身影被倒映在隔扇門的油紙上。
“我說王大人,您瞧這都多久沒來聚芳樓了,莺莺還以為您貴人事忙,早就給人家忘到九霄雲外了呢。”聽口音吳侬軟語,怕是南方人?
見李承胤伫立扶欄邊,為自己望風,身影正好能将自己遮個嚴嚴實實,便也無所顧忌,微微側身将耳朵貼近,隻聽那王管家道。
“不是我不來,這段時間王爺心急軍事,我是他得力下屬,自然要忙前忙後,這才耽誤來見你,小美人别生氣。”
“軍事?難不成是那辎重?這幾年不一向平安無事,怎地,難道叫朝廷給知曉了?”崔莺莺跟了王管家足足三年,是他的枕邊人,男人免不了在心愛之人面前吹噓,所以這一些事崔莺莺自然也知曉。
“可不是,那濟州刺史真不是東西,王爺給過他多少好處,金銀珠寶嬌妻美妾,他都一一照收,結果轉頭就将此事通報朝廷,正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王管家不免為主子生氣,語調卻帶着無奈。
“眼下王爺是草木皆兵,本想書信一封質問那老頭,可要是被五皇子知曉...”
“五皇子?”崔莺莺奇道,“怎地牽扯進皇室的人?”
王管家來此就是為了疏解心情,見她一直追問,不免開始敷衍,“說來話長,哎?莺莺,我怎麼摸着你腰愈發纖細,難不成是想我想的茶不思飯不想?”說罷就開始動手動腳,對其上下手。
崔莺莺嬌嗔道,“别在這,我們去廂房。”話音剛落,隻聽布料窸窣,王管家将人抱起,就要往推門而出。
梵音心下一驚,她們在梅園見過,這要是碰面那還了的。
趕忙後退,拉着李承胤就跑,隻是這走廊長,要跑到盡頭怕是不能夠。
李承胤餘光撇見一間廂房門戶大開,屋内無人,便帶着梵音闖進,兩人慌不擇路,隻見屋内角落有間衣櫥,屋外腳步聲夾雜男女調笑聲逼近,來不及思考便拉開櫃門躲進。
李承胤身子高大,隻得屈起長腿靠坐,梵音有些猶豫,她要是在進去,就得縮在他兩腿之間,這姿勢太過暧昧。
見她呆愣,李承胤一把手将她扯進,在隔扇門從外面推開的同一瞬間關上衣櫥的門。
梵音手撐在李承胤肩頭上方保持平衡,下身鴨子坐,别提多憋屈。
衣櫥中空間逼仄,兩人緊貼着,但還是隔着一圈距離,隻是昏暗中她未能瞧見,李承胤手肘抵着衣櫥木闆,虛虛攏着自己的腰。
一層木闆可不隔音,那王管家進來門,就将人抱上床塌,開始寬衣解帶,兩人正調笑着,卻突然止住。
兩人正暗叫要目睹一場活春宮,哪知是這王管家箭在弦上,卻突然嘣了。
崔莺莺早已習慣,縱然心下不快,但面上仍然不顯,隻道,“爺今個操勞,心神不甯也是應當的。”說罷起身,将桌上的香爐點燃。
不出一盞茶功夫,香氣溢滿全屋,也不知這是什麼香餅,梵音猛地嗅一口,隻覺得煞是好聞。
慢慢地,女人嬌吟聲透過木闆傳入兩人耳中。
李承胤暗叫不對,這香怕是有問題,可要捂住口鼻已是來不及,梵音發間的馨香仿佛化作千萬條絲線,從下至上一點點的纏住心髒。
吞咽聲在狹隘空間格外刺耳,他緊緊握拳,指腹缺無意劃過她的玉帶,借着縫隙中擠進的月光,他的目光從鎖骨滑至腰線,隔着衣料細細打量梵音的身驅。
梵音覺着不對勁時,面色已然潮紅,呼吸開始急促。溫熱的喘氣交織,帶着情欲的渴望,李承胤擡頭對上她的視線。
“梵音...”李承胤拖着尾調,聲線有點低啞,又帶着輕輕的喘息,撩撥得她心中發癢,耳尖發燙。
床塌上兩人早就身影交疊,哪聽得見兩人低語。
梵音不免心驚,下意識去捂他的嘴。
李承胤見她有舉動,本就年輕氣盛,現下哪心愛之人在懷中,哪還忍得住,驟然擡手扣住梵音後腦,另一隻手繼而箍住她的腰肢,将人猛地貼近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