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瑤瑤屁股還沒坐熱就被趕了下去,外面的屍體已經被處理好了,隻留下一地飛濺的鮮血。
這一次不用繩子拴着,錢瑤瑤巴拉在轎子旁邊跟裴之讨價還價。
開玩笑,打工不得開工錢的嗎?她喝西北風去?!
白鳥看着這一幕,露出得逞的笑。
不枉他昨晚費心費力打感情牌,終于上鈎了。
到鎮子上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他們找了個沒人的院子暫時休息。
古色古香的大宅院,假山嶙峋到處雕梁畫棟。
“咱們住在這嗎?主人家沒意見?”
白鳥耐心解釋道:“這是爺的院子,想怎麼住都可以。”
“咱們爺有多少這樣的院子呀?”
“這些算不得什麼産業,想買就買了。”
白鳥走了一段發現錢瑤瑤沒跟上來,回頭就見她閉着眼滿臉生無可戀。
“怎麼了?”
錢瑤瑤不語,隻是一味的羨慕。
她那還有三年房租的小破店就掏空了她全部的積蓄。
“快些走吧,爺晚間還未用膳,我差人買了些食材,你去廚房看看能不能做些吃食。”白鳥催促道。
昨晚上和今天中午他都見識到了錢瑤瑤精湛的廚藝。
這一次出行王爺沒帶随身丫鬟,這個重擔自然而然就落到了錢瑤瑤頭上。
将廚房交給錢瑤瑤後,白鳥就走了。
廚房很大,除了沒有新鮮肉菜之外用具、米面糧油一應俱全。
錢瑤瑤撸起袖子,笑容逐漸張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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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今天那些人全是死士,未能留下活口,還請王爺責罰。”
白鳥單膝跪地,垂着頭白淨的臉上全是愧疚。
裴之捏起茶杯抿了一口涼茶,纖長的手指捏着杯沿,昏黃燈光下他的表情晦明晦暗。
“回去再議,她人呢。”
“在廚房,我讓她去做些吃食。”
裴之輕哼,腦海中浮現出錢瑤瑤那張表情誇張生動的臉。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人臉上表情這麼豐富。
又想到什麼,裴之眼眸冷沉:“派去調查的人有消息了?”
“都是一些淺顯的消息,怕是還需要一些時日,爺是懷疑她是那邊的人?”
“嗯,盡快,多派些人手盯着她。”裴之頓了頓,又說:“必要時候可以……”
裴之眼底浮現殺意。
一切盡在不言。
門外突然響起一段急促的腳步聲,随後少女俏麗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爺,我來給你送飯啦!”
白鳥朝着門口走去,房門打開時,他臉上已挂上溫柔得體的笑。
“小醫師,請進。”
錢瑤瑤不客氣的跨進裡屋,古樸的房間擺了各色各樣的字畫瓷器,一看就知道價值連城。
“爺,吃飯。”
錢瑤瑤把食盤放在正中間的木桌上。
這是她讨價還價裡的其中一條,她不用刻意向裴之行禮,跟白鳥一樣叫爺。
“那就由我先試毒……”
白鳥剛拿出銀針銀筷,待看見桌子上的吃食時愣住了。
“這是?你不會說這就是給爺吃的吧。”
一碗毫無點綴的糙米,旁邊放着一顆水煮蛋。
但凡有點錢的人家都不吃這東西,刮嗓子。
錢瑤瑤眨巴眨巴懵懂的大眼睛,無辜開口:“對呀,不然呢?”
白鳥皺着眉,愠怒道:“你去重做,王爺如何能吃這些?”
“怎麼吃不得?不是要治病嗎?不吃這個怎麼做?”
“這個能治病?”白鳥狐疑的看向她。
“當然。”
見兩人都看着自己,錢瑤瑤十分專業的解釋道:“如果我猜想的沒錯,爺應該是重金屬中毒,目前條件不夠,不能立刻根治,隻能從飲食抓起一點點改善。”
兩人不知道重金屬是什麼,但聽懂了中毒。
“你是說有人給爺下毒?!”白鳥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裴之斂眸沉默不語,卻能從他捏的發白的骨節看得出他此時心中波濤洶湧。
十餘年的恥辱!他一直以為是遺傳或是怪病!如今卻有人告訴他是中毒?!
他如何咽的下這口氣!恨不能現在就将這些人全部揪出來親手格殺!
氣氛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錢瑤瑤幹咳兩聲,解釋道:“具體的咱們之後再談,太長了,今天太晚了先吃東西睡覺吧。”
裴之看着面前平平無奇的炒米飯,眼神複雜起來。
就這麼一碗飯就能治他?
“現在說。”
錢瑤瑤牙疼,這說完今晚上别想睡了。
“十兩黃金。”
“好嘞爺!”
錢瑤瑤搓着手搬着凳子就坐在了桌邊。
變臉之快,令人歎為觀止。
“鐵、銅這些就是金屬,而重金屬中毒有幾種方式,環境吸入、食物攝入等,金屬不能被人體吸收,會沉澱在人體帶來副作用。”
“像爺你這麼多年這麼嚴重還活蹦亂跳的,說實話我第一次見。”
白鳥剛要說什麼就被裴之擡手制止。
裴之一直觀察着錢瑤瑤的表情。
“你覺得是什麼中毒?”
錢瑤瑤老實巴交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