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瑤瑤想罵娘,但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總不能打一拳把藥吐出來。
嗯?好像也不是不行!
錢瑤瑤一把将晁益民薅起來,一拳就攮在了他胃部。
“小姐?!”翠珠吓得魂都沒了,小姐這是魔怔了?!
見晁益民沒什麼反應,錢瑤瑤看了看自己的拳頭,肯定是威力不夠大。
“翠珠你來扶着他。”
翠珠茫然上前,轉頭就見錢瑤瑤拿了一根搗衣杵進來。
“小姐!你不要自暴自棄呀!”翠珠都快哭了。
“别動!”錢瑤瑤握緊搗衣杵:“到時候弄歪了就出事了。”
白鳥剛進院子就聽見翠珠的哭聲,暗道一聲不好後快步走進裡屋。
“二皇子出事了……嗎?”
白鳥呆愣楞的看着眼前這一幕,主仆二人一個抓着人,一個握着搗衣杵正準備往人身上怼。
白鳥隻覺太陽穴突突的跳,他深吸一口氣:“你們有病吧!”
最終錢瑤瑤沒弄成,白鳥耳提面命吼得震天響。
“所以藥都吃下去了是嗎?”白鳥捂着劇痛的腦袋,自暴自棄的問。
他覺得自己的血壓好像越來越高了,開點藥吃吧。
“估摸着這會都消化的七七八八了。”錢瑤瑤遺憾搖頭,早一點錘出來說不定還有希望。
白鳥咬牙切齒:“你遺憾個錘子。”
這可是二皇子,是皇子!萬一被錘壞了,誰來賠?
“行了,你們老實一點,我去跟爺禀報,還有你,你家主子不着調你也不知道攔着點。”白鳥沒好氣道。
白鳥絮絮叨叨的走了,走出一段距離才想起來自己找錢瑤瑤的事。
算了,都這樣了,說不定取消了。
木已成舟,錢瑤瑤就不再管晁益民了,反正爺也知道了,天塌下來有高個子的頂着,讓翠珠盯着點,自己點燈看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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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接下來如何處理?”白鳥被搞得身心俱疲。
裴之聽到消息時也頗為無語,但倒像是錢瑤瑤能幹出來的事。
“什麼都不做。”裴之說:“等人醒後再看,宮中那邊……随便糊弄幾句就是。”
倒不是他自傲,而是誰都知道梁王府不喜于外人來往,懷疑誰也不能懷疑到他頭上。
“是。”白鳥歎氣:“這一天天的,真是……”
裴之不語,眸光投向濃濃夜色,他眼眸微閃,好心情的再給自己倒了杯茶。
但很有趣,不是嗎?
他沉寂太多年了,多到太多人忘記了他,忘記了梁王府。
裴之眸光一沉,手指一下下敲着窗框,晁益民的話還萦繞在他耳邊。
皇帝身體日益衰弱,有意立六皇子為太子……
六皇子……
暗沉的夜空落下雨滴,與敲擊聲交融。
很快大雨如瀑,一遍遍沖刷着青石闆,仿佛要徹底洗刷去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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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錢瑤瑤被翠珠的驚叫聲吵醒了。
她一邊穿衣服一邊往廂房走,正好撞見急匆匆來尋她的翠珠。
“小姐!醒了!醒了!”
“這麼快?”錢瑤瑤趕忙朝着廂房去。
晁益民确實醒了,他站在窗口看着窗外叽喳的鳥兒出神。
聽見腳步聲傳來,晁益民緩緩轉身,在看見錢瑤瑤時,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你是誰?”
錢瑤瑤猛拍了下腦子。
該死!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你站在這别動,我給你把個脈。”錢瑤瑤上前要捉晁益民的手,卻被晁逸民躲開。
他握着手紅了臉,拂袖垂頭一副羞赧模樣:“你、你!怎得如此輕浮!可知男女授受不親!”
擡頭晁益民就看見錢瑤瑤吃了粑粑一樣的表情。
“你為何這樣看着我?”
“沒事。”錢瑤瑤深呼吸平複心情,這沖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你就站在此處不要走動,我去買幾個橘子。”說罷錢瑤瑤快步走出房間關上門。
晁益民疑惑眨巴眨巴眼睛。
“橘子?此地不盛産橘子,一來一回可是要許久,嗯?我怎麼會知道。”
錢瑤瑤找到了在書房看書的裴之,叽裡呱啦說了一大堆,卻發現他們家爺半點反應都沒,淡定的很。
“爺?”錢瑤瑤小心詢問:“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
“辦法?”
“對對。”錢瑤瑤搓搓小手:“解決這次麻煩的辦法。”
裴之掀開眼皮看她:“誰惹的麻煩?”
“我。”
“誰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