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大家都吃的很高興,除了錢瑤瑤。
天色漸暗,錢瑤瑤用梁王府的馬車親自送兩人回去。
“火鍋真的很好吃,你是怎麼想出來的?”費琴吃的肚皮溜圓,這是她第一次吃這麼飽,沒有人約束她,沒有那麼多規矩,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那個料汁味道很好,要是味道再重一點就更好了,我以後還能吃到嗎?”孫月月是第一次吃到這麼新鮮又好吃的東西,她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第一次對食物生出渴望。
“以後有機會給你做個辣鍋。”
“我呢我呢?”費琴哀怨的看着錢瑤瑤,沒好氣的瞪了孫月月一眼,分明是她先認識錢瑤瑤的!
“你坐小孩那一桌,就那麼幾根辣椒給你拉的赤頭白臉的。”錢瑤瑤翻了個白眼。
幾人關系破冰,沒了先前的沉悶。
孫月月的家離得近,先将她送到家門口,又親自跟管家打了招呼證明身份。
馬車上隻剩下錢瑤瑤和費琴。
“所以,你是不是知道孫月月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錢瑤瑤試探性的問。
費琴嘟着嘴,臉上浮現不屑:“還能為了什麼?為了男人呗。”
“細說!”
從費琴口中錢瑤瑤得知了大概。
孫月月出生在武将世家,從小被訓練習武且是家中獨女,但她沒享受到獨女應有的寵愛,孫家人對她分外嚴苛,費琴之前和孫月月關系好,也是因為費琴家裡規矩多,常常逼得她喘不上來氣。
後來孫月月喜歡上一個頗有才學的書生,孫月月便不常與費琴來往,不知是誰傳他們二人吵架決裂了,費琴也去找了孫月月,聽說這件事後痛罵了孫月月一頓,至此二人徹底沒了往來。
十分狗血的戲碼,但孫月月做到這個程度也叫人唏噓不已。
“腦子有病的女人,誰管她。”費琴罵罵咧咧着。
錢瑤瑤看破不說破,要是真的不在乎,何必多說這一嘴。
把費琴送到錢瑤瑤準備離開。
“我叫你什麼?”費琴突然出聲,燈籠微弱的火光照清了她臉上的忐忑和期待。
“瑤瑤。”
費琴面色一喜:“那你叫我阿琴?這個好聽。”
“想屁吃。”錢瑤瑤放下簾子,馬車駛動。
“就這麼約定了哦!”
一直到馬車徹底消失在路口,費琴這才戀戀不舍的收回視線。
跟錢瑤瑤一起玩她很開心,是她這輩子最放松的時候。
“費琴。”
嚴肅的聲音驟然響起,費琴心頭大駭,費家大門處,費夫人面無表情的站在那兒看着她。
“母親……”費琴被費夫人注視着,心頭慌亂。
她還沒說完就被費夫人疾聲打斷:“誰允許你這麼晚回來的?成何體統?方才那人是誰?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父親幾品官?”
費琴頓時心思煩亂,沒好氣道:“你管這麼多做什麼?”
“我說過,你的一切社交我都要知道,不要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那個丫頭一看就毫無涵養,你日後莫要與這些瘋丫頭來往。”
費琴死死咬着下唇,她的臉色也逐漸陰沉下來,她低聲呵道:“要你管啊!”
說完費琴闊步擠開費夫人進入府中。
“我不需要你明白我的苦心,你隻需要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不會害你。”
費琴的腳步一滞,她難掩失望的看了一眼費夫人後飛速離開。
“……”費夫人毫無表情的注視着費琴離開的地方:“去,給我查查看那個野丫頭是誰家的。”
-
是夜。
屋内燭光搖曳,裴之靠在窗邊雙眸微瞌,長而密的睫毛灑下一片陰影,昏黃的燭光拍打在裴之幾近完美的側臉,仿佛為他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玄黑色的長袍松松垮垮的披着,影影綽綽可見内裡緊實的肌肉,墨發披散在肩頭,少了幾分淩厲,多了幾分慵懶和妖冶。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輕巧又急促的腳步聲,裴之睫羽微顫,不必想也知道是誰。
果然下一刻門就被敲響了。
‘笃笃’
“爺,小醫師求見。”
“進。”
錢瑤瑤抱着盒子踏入屋内,第一眼就被裴之的美顔暴擊了。
乖乖,白天的裴之的美貌過于有攻擊性,她不敢細看,這會竟看呆了。
裴之自然注意到了錢瑤瑤赤裸裸的眼神,換做旁人他早叫人把眼珠子挖了喂狗。
但錢瑤瑤的眼神太幹淨了,是一種純粹的欣賞和感歎,令人生不起半點厭惡來。
想起這些時日她盡忠職守,裴之出聲提醒道:“尋本王做什麼。”
錢瑤瑤堪堪回神,心虛的移開視線:“我來給爺送藥和按摩,之前爺不是說六月要去參加宮宴嗎?想遮蓋身上的顔色。”
“繼續說。”
錢瑤瑤把木盒子打開,裡面放着一個白玉罐子,還有一塊用來刮痧的牛角。。
“這個是我師父留下的兩儀膏,長期用的話可以清理一些色素沉澱啊、毒素沉積之類的,我試用了一天,目前沒發現什麼情況,爺要信得過我,就每隔一天全身塗一次,同時我會給爺刮痧。”
“刮痧?全身都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