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呢?爺沒來嗎?”錢瑤瑤左右看着尋找裴之的身影。
“爺沒來,外頭不安全,你也先跟我們離開這裡吧,我們的人分散在各地,對方反應過來圍剿我們的話,我們勝算不高。”
見白鳥面色凝重,錢瑤瑤也趕忙點頭,她真的受夠了這種被人追殺的窩囊勁了。
臨走之前,錢瑤瑤要了紙筆又問白鳥借了點銀子,叫跑腿的送給蘭花等人。
就算是這幾天的食宿費,隻希望晁逸飛等人不要查到她跟蘭花等人有來往,避免傷及池魚。
“小醫師,會騎馬嗎?”
“不會。”錢瑤瑤搖搖頭。
“那你得受點苦頭了,馬車太慢目标大,容易被發現,你跟我騎一匹馬行嗎?”
“沒問題!”
隻要能快點回去,把她栓馬上都行,她這一路可太遭罪了。
錢瑤瑤趴在馬背上,盡可能讓自己舒服一點,她現在位于東南方向範陽郡和定州中間地帶,要趕一天半路才能到範陽郡,過了範陽郡再有一天就到京城附近。
高度緊張和重度疲憊之下,馬背上颠着颠着錢瑤瑤也睡着了。
“醒醒,小醫師?醒醒。”
錢瑤瑤被白鳥從睡夢中強行拽了出來,她茫然的擡頭,顯然魂還沒醒。
“小醫師,擦擦口水。”
“到、到了?”錢瑤瑤找回自己的腦子,環顧四周,還是樹林啊。
“快了,目前遇到點麻煩。”白鳥語氣急躁,馬不停蹄的跑了一整天,白鳥滿臉疲憊。
“什麼麻煩?”
此時幾人處在一個山坡後,白鳥帶着錢瑤瑤趴在山坡盯上,他拿出一個袖珍望遠鏡遞給錢瑤瑤:“你看城門口那邊。”
城門口處兩排官兵站立左右,還有官兵來回巡邏,每一個入城的人都要檢查行禮、核對長相再登記名字。
“這麼快就知道了?”錢瑤瑤駭然,同時令她震驚的是,距離京城這麼近的範陽郡晁逸飛都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動作,皇帝是死了嗎?
“目前隻能喬裝進城這一條路可行,附近都是險要山地,其他路估計也已經被封死了。”
白鳥提議暫時在這裡整頓一晚上,明天兩兩分組混入城裡,有什麼事打信号。
幾人搭帳篷的手藝一流,用樹葉和樹枝給她搭了個簡易帳篷。
這一晚上錢瑤瑤睡的并不安穩。
次日一早,白鳥不知從哪裡找來的一套男裝,約莫十六七歲少年穿的。
片刻後,看着水面上的自己,錢瑤瑤好奇的摸了又摸,确實不一樣了,但哪裡不一樣又說不上來,沒變很多,但整個人的氣質和眼神就仿佛變了個人。
這手藝真是絕了。
她一身淺藍色公子長裳,腰間别着一塊玉佩,墨發高高束起,整個一富家公子哥。
錢瑤瑤單獨行動,白鳥很容易被認出來,他從另一邊進城能給錢瑤瑤吸引一些注意力,幾人約定了今日子時在鐘樓下集合。
“排好隊!都老實點!”
官兵拿着槍來回吆喝,城門口鋪開兩張桌子,有人先來來回盯梢檢查,看見不對的先按下審問,盤問一邊戶籍後還要再問一遍親戚鄰裡、進城目的,城内是否有認識的人可以擔保。
錢瑤瑤背着小包袱,嘴裡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哼着歌兒排着隊,很快就引起了官兵的注意。
兩個官兵大刀闊斧的朝錢瑤瑤走來,手裡拿着一張畫像來回比對,那畫像上正是錢瑤瑤的樣子,畫了個九成像。
“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的?”官兵上下審視着錢瑤瑤,另外一人直接伸手去搶錢瑤瑤的包袱。
錢瑤瑤不吃這套,直接躲開,沒好氣罵道:“什麼東西敢對小爺動手動腳?仔細砍了你這隻手!”
瞬間在場所有官兵都抽出腰間佩刀,隻要錢瑤瑤有半點動作,直接血濺當場!
錢瑤瑤咽了咽口水,現在都這麼彪悍嗎?!動不動就要殺人?
她面上卻是不懼,雙手環胸冷冷看着幾人:“哪來的狗奴才,也敢沖小爺叫喚,也不去打聽打聽小爺是誰!”
見她說的這麼理直氣壯,衣着不俗面皮白淨,一看也像是養尊處優的少爺,官兵也猶豫下來。
有人過來講和。
“這位小兄弟,最近出了亂子,聽說是有敵國的人混入了咱們這一片,皇上下旨徹查,兄弟們奉旨行事,誰也别為難誰不是?”
錢瑤瑤聞言臉色微緩,把包袱丢給那人說:“查呗,還要查什麼一并問了,好好說話不行?非得來硬的,踢到鐵闆有你叫喚的!”
對方雖然不爽錢瑤瑤嚣張的态度,但被這麼一吓唬還真多考慮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