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掌事,這個是藥。”秦寶扇答得平靜。
此話一出,惹得四處人唏噓。
“偷偷藏藥,難不成是來害王爺的?”
“這可說不好,她父親兄長可都是買主求榮的人,她能好到哪裡去?”
“掌事明鑒,這是補藥。”秦寶扇說完便拿了一顆吞了下去,動作利落,“我家原來和一個大夫有些淵源。因我從小體弱,那個大夫便給了我家一個秘方,說是對我很有益處。于是我便時時刻刻會帶一些在身上。”
“既是補藥,你緣何不放在自己卧室之中,而要藏在石頭縫裡?”
秦寶扇有些為難地看着自己住的地方,“回管事,我屋子裡鬧賊了,這藥雖然不算金貴,但是如今卻是我救命的東西。”說完,她還咳了幾咳。
“鬧賊?”
秦寶扇點頭,“是的,鬧賊了。我今日回來,發現我屋子裡裡裡外外都被翻動了一遍。”
董青鮮少來這個院子,在他的印象裡,這間屋子本來就不算整潔, “我瞧着并未有什麼太亂的地方。”
“掌事可跟我來看,”秦寶扇得了允許,便走進屋子,帶着大家來到一個木箱子旁邊,“這裡原來是我放置衣物的地方,我原來有一對金子耳墜,就放在裡頭,但是不幾天就不翼而飛了。後來那賊人又來,偷走了我放在嫁衣裡頭的金簪子。”
“秦姑娘确定沒有記錯?”
“絕無。”她斬釘截鐵道,“因着失了一對耳墜子,那支金簪我便縫在了衣裳的内襯裡。”
董青将嫁衣撈在手裡,果然見着了内襯被撕破的痕迹。
“我的耳墜子和金簪子,門口守衛可以作證。”
董青思索了片刻,感覺好像确實聽過這樣一件事情,“那失物約莫長什麼模樣?”
秦寶扇不正面回答,卻道,“掌事,我約莫知道是誰拿了我的簪子。”
“哦?誰?”董青也挺好奇。
秦寶扇擡頭,視線穿過衆人落在了一個丫鬟身上,“阿蘭,我的簪子,可在你這?”
“空口白牙,血口噴人,你有什麼證據?”阿蘭見她指自己,雙目大睜,焦急大聲起來。
于是大家的眼神都往她身上投了去。
“事情是這樣的。掌事,我因為第一次失竊,所以便格外小心,因為這根金簪子是我唯一剩下的值錢的東西了,于是便将它放在了衣服中,并且在箱内外灑了一層香粉。”
“香粉?”
“是的,是蕭家特制的香粉。因為蕭家有一位嬷嬷特别擅長制香,我的香囊也是那位嬷嬷做的,那香囊可飄香數月,防蚊蟲,但是卻有一個缺點,就是裡頭紅色的香粉若是沾上了,幾日也無法褪色。”
阿蘭聽到這裡的時候,整個人僵在當場。她将手往後藏好,但是不妨大家看到了她鞋上的紅色。她微微往後瑟縮了一下,“你們,你們都看着我做什麼?”
“阿蘭,你手上鞋上的紅印是怎麼來得?”
“我,我家裡……”
四周的其他丫鬟倒是不說話了,因為她們确實在阿蘭身上聞到了一股别緻的香味。
“阿蘭,你有何話可說?”
“我,我冤枉!”她辯解不得,隻得承認,“她房中根本就沒有金簪,我隻是過來送飯,見着她屋子亂,想要幫她整理一番罷了。”
衆人一聽,又将目光投向秦寶扇。
秦寶扇并沒有給對方辯解的機會,擡起一雙亮如星辰的眼睛,“你若沒有翻找,怎知道我房中沒有金簪?”
周圍的人頓時回過神來,“對啊。”
“而且她說過,要用賣金簪的錢請我們吃酒。”
“對,對。”
“我……”這下,阿蘭基本上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百口莫辯。
董青的面色十分難看,畢竟在府内,偷盜是重罪。
“好,我是翻動了,但是我是因為想看看富家小姐的嫁衣是什麼樣的,沒有偷金簪,天地可鑒。”阿蘭舉手發誓。
“這事簡單,來人,你們幾個,現在把這屋子裡裡外外翻一遍,看有沒有金簪,動過土的地方也翻找一遍。再把那日當值得到金簪的侍衛找來。”董青吩咐。
“掌事,我沒有,掌事救我!”阿蘭撲通一聲跪下,哭求道,她太知道府中犯了重罪是什麼下場。
府中有兩位掌事,董青隻以為是叫他,“你若是清白的,不需要人救。你偷了東西的話,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阿蘭定了定神,看向華矢,而華矢卻是歎了一聲,手中的帕子不小心落在地上,阿蘭便不說話了。